,冲着对面喊道:“来将何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锦州许朝宗!”
缇骑首领嘲讽一笑:“不认识!”
“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许朝宗拔剑出鞘,背对着身后的三千锦衣卫,开怀大笑,“上元节的时候,你从我铺子那儿顺走了一个灯笼。”
缇骑首领大惊失色:“你……你是灯笼铺子的老板?”
许朝宗哈哈大笑:“正是!我,许朝宗,贞元十一年募兵,十六年入锦衣卫,杀敌一百零七人,今日许某在此只求一战,且问汝等敢战否?”
“有何不敢?”缇骑首领讥笑道,“想当年老子跟着陆大人南征北战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个窝里蹲着呢!”
话音刚落,两队人马都听见落音楼方向传出爆炸声!
缇骑首领愈发着急,想带人直接冲过去救出王爷。
没想到许朝宗等人将路堵得死死的,不留一点缝隙。
这也就意味着缇骑想跟沈瑛的青州铁骑合兵一处,除非从这些锦衣卫的尸首上踏过去。
许朝宗也是这么想的。
现下落音楼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只能寄希望于陆大人能带人赶到火场。
而他自己的命运也在这一刻注定了。
以死报国。
——
陆璟带锦衣卫赶到落音楼,整座楼已经在炸药的作用下彻底坍塌。
司礼监何掌印在另一队缇骑的簇拥下缓步走出来,向陆璟躬身一揖:“老奴见过陆大人。”
陆璟上前一把掐住何掌印的脖子:“何首乌你疯了?谁让你放炸药烧了这座楼的?是谁?”
何掌印勉强挤出一个虚假的笑,“那个……老奴来的时候楼已经塌了,里边的姑娘被顾大人疏散了大半……应该只有几位大人在里间审问案犯了……”
陆璟扔下他,仰天长叹,似是悲泣,又似是无望:“阉人误国,阉人误国!大昭已然满目疮痍,我有何颜面下去见先皇啊!”
语罢,他又转向锦衣卫:“愣着做什么?给我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沅和陆燃是被锦衣卫从残垣断壁下挖出来的。
爆炸时楼里的姑娘和沈瑛带来的人都已经疏散走了,只有顾沅等人在楼中审问福寿,却不想福寿烧了引线,烈火顷刻间吞噬了这座空中楼阁。
福寿当场被炸死,顾沅将陆燃狠命朝外一推,总算让他脱离了险境,可自己后背上却连烧伤带砸伤的,几乎走不动路。
陆璟见到他们俩活着出来很是惊喜,连忙让人安排他们回府好生调养,莫要再劳累伤了身子。
何掌印回到司礼监,福全连滚带爬地扑上前抱住他的靴子:“干爹,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何掌印一脚踹开他:“你说什么?”
福全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干……干爹,肃宁王把咱们给卖了,东厂缇骑死的死,降的降,咱们没有退路了!”
何掌印瘫坐在椅子上,扶着椅背才勉强稳住身形。
“怎么……怎么会这样……”
沈瑛他自己也不干净,他为何要出卖自己的盟友?
还是……他早就被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