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招!”
“怎么,你现在已经不是永昌侯了,你说不上刑就不上刑?”陆燃不禁觉得这家伙蠢得可笑,“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高启年彻底慌了:“我与陆大人并无私仇,为何如此待我?”
“并无私仇吗?你可是先对我的人动了手。”陆燃将一根三寸长的钢钉在他眼前一晃,“这根钢钉上浸润了你亲手调配的蛊毒,若是不如实回话,这根钢钉就会扎在你的身上,这样的钢钉我手头还有许多,是死是活全靠运气。”
高启年吓得瑟瑟发抖。
“实话告诉你,我陆时暮就是要公报私仇,你能拿我怎么样?”陆燃冷声道。
高启年一个阶下囚当然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认命:“陆大人问什么,我如实回话就是。”
“你与南诏遗民频繁接触,意图谋反,可有此事?”
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龙袍玉带、盔甲兵器都摆在那里,高启年没法抵赖:“有。”
“淮清侯遇刺一案,你是否参与?”
“我是参与了,但主谋是赵玄然,杀人放火的事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调配了涂抹在箭上的毒药。”虽说高启年并未直接参与此事,但他毕竟是从犯。
“赵玄然是谁?”
“北离暗探,代号玄嚣。”
“淮清侯现在何处?”
高启年叹了口气:“赵玄然打算挟持他出城,在定陵见几位故人。”
倒霉催的,谋反是赵玄然鼓动的,人是赵玄然杀的,按说跟他都没有太大关系啊,那为什么抓他不抓赵玄然?
他似乎没想过,不先抓他,怎么抓赵玄然?
陆燃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找算命的问过这四句话?”
那四句话往高启年眼前一放,他立时就吓得魂不附体,锦衣卫怎么连这等微末小事都能探听到?
如果承认了这事,他就是板上钉钉的死罪;如果打死不松口,似乎也是个死。
横竖都是死,怎么说也要死得明白些,只要能将审问继续下去,他就有机会让自己多活几天,或得个体面的死法。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认了。
“有。”
陆燃取出一份写好的供状,告诉他:“在这份供状上签字画押。”
“好,好,我画押,我画押。”
待高启年签字画押后,陆燃取了供状缓缓踱出诏狱,临走时顺手将那根钢钉扎在他身上:“动刑!”
“不要,不要啊!”高启年连连求饶,但全无用处。
高启年被折磨得昏死过去,但陆燃依然无法释怀,只觉得他的痛苦不及念儿的百分之一。
陆璟那边刚从长公主殿下那里得到一些有关玄嚣的线索,就得知高启年被陆燃手底下的锦衣卫打了个半死。
北镇抚司,陆璟怒气冲冲地走进诏狱:“陆燃呢?叫他来见我!”
话音刚落,阴暗处走出来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是陆燃。
陆璟气极,上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有没有说过,这个人很重要,不能私自对他动刑?”
陆燃毫不示弱:“叔父,我不管那人是谁,只要敢动我的人,我必百倍千倍奉还!”
“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的陆璟除了生气,大概就是失望了,“时暮,陆家的希望在你身上,你怎能不顾全大局?”
陆燃反驳道:“叔父,若是一直这样隐忍,外人势必会看轻我们陆家。我可以顾全大局,但不能忍受这般羞辱!”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陆璟气得拂袖而去。
——
掌灯时分,顾沅赶在宫门下钥前见到了沈芷兮。
“阿沅,事情都办妥了?”沈芷兮纤长手指拈起一块软香酥放入口中,问。
“事情若是不成,殿下便不会这么问了。”顾沅微笑。
沈芷兮如梦初醒般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也是。”
“赵玄然去定陵了。”顾沅取出一张信笺,“只留了一封信。”
“他……他是前瀛朝皇室?”沈芷兮将所有的线索拼凑起来,只能得到这个惊人的结论。
顾沅点头道:“只有这一种可能,除非他脑子有问题。定陵曾经闹过鬼,一般就连祭拜的人都只是遥祭。”
沈芷兮眉头微蹙,“前瀛已经覆亡三十年,他现在难道想复国?”
顾沅起身道:“现在必须立刻去一趟定陵,我叔父还在他手上。”
“我陪你一起去。”
与此同时,北镇抚司。
“信呢?”陆璟双眸紧盯着陆燃。
陆燃解释道:“已经交给长公主殿下,赵玄然去了定陵。”
“定陵是前瀛庆元皇帝的陵寝啊……”陆璟皱眉道,“如果赵玄然没疯的话,那他去定陵只有一种可能。”
陆燃刚想问个明白,陆璟便截口打断他,“我带北镇抚司的人去一趟定陵,你找熟悉陵寝附近地形的人绘制一张地图,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