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使得老商贩心生畏惧,王翠翘不禁地陷入了深思,揣测着老商贩心中的种种疑虑与不安,于是敞开心扉,对他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白拿你的东西的,你只要适当给价,我会双手将钱奉上,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商贩微微地叹出了一口气儿笑道:“姑娘说话十分爽快,一张驱邪符箓和一盆鸡血,外加住宿费二十两银子吧。”
\"二十两白银?!嘶……这……价格倒也太……合理!\" 王翠翘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兜袋内那珍贵的积蓄,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里面恰好是她一直攒着的二十两白银。她虽感惊讶,却也夹杂着几分释然,心中不禁暗想,老商贩虽然给出的价格偏高,但考虑到一张驱邪符箓、一盆新鲜的鸡血以及一晚的住宿费用,似乎也并非不可接受,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心道:“罢了,罢了,这或许便是这年头儿的规矩也不是没有辩词可理的!”
然而,她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毕竟,她兜袋里的所有积蓄恰好等于这二十两白银,这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她忍不住在心中猜测,难道这位老商贩真的拥有透视的能力,能洞悉她兜袋里的银钱数目?这个想法让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被一股冷风拂过于面。
老商贩道出了事实真相:“哈哈哈,姑娘呐,你也别太嫌贵了,在这个乱世中如果不这样做,还怎么生存呢?!你说是吧?”
王翠翘微微蹙起浓密的眉宇,心中不禁开始权衡老商贩的话,在这个战火连天、烽烟四起的年代,鞑靼与倭寇的侵扰使得百姓们如同陷入深渊,哀嚎遍野,尸体遍布。朝廷为了安抚民心,派遣了各地的巡抚官员前去抚恤,并拨发粮草进行赈灾,然而长此以往下去,朝廷所提供的粮草无法满足百姓的需求,导致市场上供不应求。为了缓解这一压力,朝廷不得不将近一半的资金投入到粮食补贴中。这一举措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百姓的困境,但也导致了市场上的商品快速更迭,商家老板为了不浪费商品的供应量,于是便采取“买多必惠”的营销策略,从而赢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
正是因为这个“买多必惠”的营销策略一出,街头巷尾的村民百姓蜂拥赶来至此,将这些产剩的货品毫无理性的购买,让商家老板赚得盆满钵满。也就此隔数年后,市场上的物价飞快暴涨,平常所见的生活用具也都成为了奢侈品在使用,更别说一盆鸡血,对于寻常百姓而言,鸡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只家禽罢了,况且鸡身上的血块也并非是什么稀奇货儿。可惟独这张驱邪符箓在王翠翘的面前看来,若不是官宦家族懂得驱邪避灾之法,有足够多的银钱的话,换作成寒门家庭,驱邪符箓即便是欲买,也要花费大价钱去购置,而那些急忙买下来的平民子嗣,就连它的基本用法都还不知明晓。
王翠翘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毕竟她用这张驱邪符箓仅仅是第一次,在运用方面并不是那样的娴熟自如。她对于花费这冤枉钱来说,并不是非常的在意,现阶段最在意的是徐海,只要能关乎到徐海的方方面面,哪怕豁出她的命来,也要为徐海争求一线生机的可能。
“这二十两银子你就拿去吧,今夜多谢你能担待一些,让我得以居住下来。”王翠翘望着老商贩的面,冷静地说明了她自己的来意,并不非常纠结钱的多少的问题。
老商贩说道:“既然如此,还是祝愿姑娘能有一个美好的睡梦吧。”
随而,老商贩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王翠翘。
王翠翘在黑漆漆的屋里长跪在地上做起了祈祷的姿势。
片刻过后,王翠翘缓缓地站起身来,又仔细地环望了一下周围,没有关上好门窗的,便把它们关上好,以免得了“风寒”。
在完成一系列琐碎的任务后,王翠翘感到一阵疲惫,她轻手轻脚地脱下衣物和鞋子,然后以一种极其舒缓的姿态躺在床上,让身体得到了彻底的放松。紧接着,她微微阖上双眼,仿佛置身于一个无人打扰的世界中,尽管内心充满了紧张,但她仍然对即将到来的黎明抱有一份深深的期待。
王翠翘深刻地知道,今晚若是度过了,那么明日的清晨定然是一番新景象。
深夜一点一点的逼近,古铜色的钟摆“咚咚”直响,王翠翘紧绷的心乱颤个不停。据那名老商贩所言,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有“厉鬼”过来索命,这不知道是迷信,还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
不管这事是否真实存在过,王翠翘也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毕竟符箓和鸡血买都买了,反正看上去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驱邪避灾既是好事,又何尝怀疑这是件坏事,亦倒不如说,这家酒肆一直以来开的是黑店,老商贩怀揣的只有腹黑心,想留得这些前来的顾客,故意把「邪祟伏袭」这个故事捏造出来,就是为了哄骗购置他家的驱邪符箓等一些迷性之物,赚取黑心钱财,为己牟利。
这些都只是王翠翘的猜测罢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老商贩就是借此夜形势随意捏造「邪魔鬼怪」。
罢了,罢了,她想得太多,难免会增添忧虑。
在夜幕的掩护下,一阵夜风悄然袭来,伴随着“哐当”一声猛响,户牖被无情地推开。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王翠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吓,身体不自主地觳觫了一下,心跳瞬间加速,恐惧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夜鬼不是来了吧?”她轻声咕嚷道。
她紧缩在被窝里,生怕被厉鬼纠缠于身,遮得严严实实的,唯独两只眼睛露出,眼巴巴地盯住屋户牖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