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沉中挣脱,我的大脑重新获得了清明,重新获得了感知外界的能力。
我的眼前出现了几个瓦尔迷纳祭司,我意识到我成功来到了内部圣所。
“兽人攻入内部圣所了,维仁兄弟。”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瓦尔迷纳的祭司。
“我们必须坚守,我们不能让头骨落入其他人的手里。”被称作“维仁兄弟”的精灵接着说。
我发现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并且我身上的龙骨盔甲被瓦尔迷纳的祭司长袍所取代。记忆——是的,我应该是进入了某个瓦尔迷纳祭司的记忆里。
“但是……我们没剩多少人了,兄弟。”留着山羊胡的瓦尔迷纳的祭司说出了当前的战况,眉头紧锁。
“我们别无选择……”维仁下定决心“我们必须释放毒气。”
“毒气?但是,兄弟……”
山羊胡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维仁打断了:“我们别无选择,这是瓦尔迷纳的意志。”
“那你呢,凯西米尔兄弟?”维仁转头看向我,他在和我这具身体的主人说话“你准备好为瓦尔迷纳的意志牺牲了吗?”
我感觉到一股来自我的身体的力量,它迫使我说出于我内心所想不同的话语,而这亦是这位名为“凯西米尔”的瓦尔迷纳祭司在过去真正吐露的话语:
“我已经有所觉悟,我准备好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维仁点点头,赞许的看着“我”。
“凯西米尔兄弟,你必须开启屏障释放毒气,别让任何人阻挡你的脚步。”维仁对“我”说明了我的任务。
我不受控制的点点头,迈步朝外走去。
“图雷克兄弟,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必须留在这里用生命守卫头骨。”
我听见身后的维仁对图雷克——也就是山羊胡说道,图雷克毅然应允下这份邀约:“同意,一起拥抱死亡吧。”
“但愿大家成功。再见了,我的兄弟们!”维仁最后高声宣布。
很快,我就没空去管身后留下来的维仁和图雷克了。
身体原本的主人穿过不长但宽阔的甬道,路过兽人和祭司的尸体,我能够感受到凯西米尔自内而外的悲伤与愤怒,但我无能为力——天际省最强大的勇士(?)只能眼睁睁的目睹这些正在发生的悲剧,而无能为力,即便只是合上他们的眼皮。
甬道的那边是正在使劲挥舞着双手战锤的兽人和勉力抵挡的祭司,“我”一如维仁所嘱咐的那样,没有让任何人阻挡脚步,很快就又跑进了另一条甬道。
“我”熟练地七拐八弯,沿路遭遇的入侵者都被其他祭司缠住。“我”一直前进,沿途的景象愈发的熟悉,我很快发现前面就是屏障的所在。
“我”顺利拉下屏障前的链条,淡紫色的气体迅速充盈了整个空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空气染成深紫色。
我能感觉到有些晕晕乎乎的。
一晃神,我来到了屏障前面,灵魂石已经被安放在它该呆的位置,屏障也已开启。我有些怀疑我是否眼花了,否则我怎么会看见依兰杜尔穿着他那件破旧的棕黄色长袍站在屏障对面,还在说着些什么。
同时,我也发现我的身体正承受着熟悉的重量——我的龙骨盔甲,还有自黑暗兄弟会以后,一直箍在我额头上的神光水晶皇冠。
我努力辨认着依兰杜尔的口型,好容易才瞧出他在说什么——“关掉屏障!”
我把正在运作的灵魂石拿掉了。
屏障如我所想的那样消失,依兰杜尔迎上来。
“成功了!赞美玛拉!”他又一次高呼爱神之名“你喝下睡眠药水就消失了,接着在另一边出现,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事。”
真是的,难道你们没有用动物实验过吗?我在心里暗暗腹诽,但同时也确为这样神奇的药水感到惊叹,并为它的失传感到惋惜:
“这太神奇了……如同身临其境。”
“我是多么嫉妒你啊。我只能透过别人的双眼来想象见证历史的兴奋!”依兰杜尔夸张的说道“可悲的是,我只能通过对头骨的研究来读懂它的奥妙。”
——你要清楚,我可是冒着失去生命的风险来替你实验这份药剂的作用的啊。
我在心里暗戳戳的想着,第一次主动提起了时间:“我们过会儿再谈。现在得前进。”
“的确。我对瓦尔迷纳图谋的敬畏不该对我们的任务造成阻碍。对不起。”依兰杜尔用和他性格相符的认真道歉,并带头往没有屏障的那边走去“内部圣所就在前面。我们必须赶到头骨那里,结束晨星城的麻烦。朋友,前面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