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话吗?不......当然没有。一直都是我在讲话,是我在追踪,在观察,在说话!”
您?谁是“您”?我在棺材里保持着沉默。
“而您干了什么?什么也没有!我不......不生气!不,绝不!西塞罗会理解的。西塞罗总能理解!并且遵从!”他疯狂地快速说着,时而低沉,时而高昂。
“您准备好就会开口了,对吧?对不对......”他诉说着,无限趋近于祈求“......慈爱的夜母。”
夜母?他在和夜母说话?不,不对,是他在请求夜母说话。
“可怜的西塞罗。亲爱的西塞罗。如此谦逊的仆人。但是他永远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因为他不是聆听者。”一个低沉而有沙哑的女人声音传来,好像就在我面前。
我呼吸一滞。
“哦,但是我怎么才能守护您呢?我怎么传达您的意愿呢?如果您和任何人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呢?”外面的西塞罗还在自言自语,我却没有心情去完成阿斯垂德的任务了。
“哦,我会说话。我会跟你说话,因为你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那个声音又来了,结合她的话语和西塞罗在外面的痴语,难道……难道这是夜母!?而我就是那个西塞罗梦寐以求的聆听者!?
“是的,你。就是你,”夜母好像洞悉了我的心语“和我在冰冷的墓窖中温暖我古老的骨头。我给你一个任务——到沃伦鲁德去。和阿蒙德·莫提雷谈谈。”
“卑微的西塞罗让您失望了。卑微的西塞罗很是愧疲,亲爱的母亲。我努力了,非常努力。但是我实在找不到聆听者。”西塞罗嘶喊着,我惶惶不安。
“告诉西赛罗时候已到。告诉他这些他期待已久的话语:‘静寂死亡之时,便是黑暗崛起之日’。”
我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后退,不慎发出声响。
棺材被人猛的打开,烛光照进来,我转身,看见了西塞罗惊诧与愤怒交织的面容。
“什么?这是谋反!这是玷污!这是赤棵棵的玷污和诽谤!你玷污了夜母棺木的圣洁!你还有什么话说!”西塞罗愤怒的叫嚣着,算不上好看的脸扭曲狰狞。
“说话啊,废物!”
我张口,吐露了一部分实情:“夜母告诉我,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聆听者。”
“她......她对你说过了?又是欺骗!这是欺骗和谎言!你这个骗子!夜母只会和聆听者对谈!”
“而世上……没有……聆听者!”他否认了我的话语,动作夸张,目光带着无比的愤怒,好像下一刻就要攻击我。
“等等!她说有话要告诉你——‘静寂死亡之时,便是黑暗崛起之日’。”我怕他真的动手,连忙说出了夜母要我转诉的话。
“她……她说了吗?她对你……说了那些话?——‘静寂死亡之时,便是黑暗崛起之日’?”他的声音不复方才激动,怔怔的看着虚空,我分不清他究竟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向我询问。
“是这些话没错,这些就是束缚词语,写在保存之卷上。这是暗号,说了我才知道。夜母只能这样跟亲爱的西塞罗对谈……”他自己回答了自己刚才的问题,眼睛焕发光彩。
“这么说……这是真的了!她回来了!我们的女主人回来了!她选择了一个聆听者!她选择了你!哈哈哈!为聆听者欢呼吧!”他的声音骤的高昂,面对着我跳起了舞蹈,配上小丑的装束和夜母的棺材,这一切显得那么的滑稽可笑而又毛骨悚然。
我绕过西塞罗,打算离开,却没想到阿斯垂德进来了,她应该是听到小丑的惊呼后赶来的。
“以西帝斯之名,结束这场闹剧吧!退下,愚者!你的计划穿帮了!”阿斯垂德冲进房间,取下来腰间悬挂的弯刀。
“你没事吧?”她关切的看向我“我听到了骚动,西塞罗在跟谁说话?帮凶在哪里?现身吧,叛徒!”
“我只和夜母说话!”西塞罗激动的反驳阿斯垂德的话语“我和夜母说话,可是她从不向我开口。她只对那个人说话!对聆听者!”
“什么?聆听者?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吧?”
“是真的,是真的!夜母真的说话了!沉默被打破了!被选中的聆听者已经出现了!”西塞罗几近于癫狂的回答。
“当我听到西塞罗的尖叫,我就知道你被发现了。我害怕你会出事。你还好吗?”阿斯垂德没有理会小丑的咆哮,兀自问我。
“还好吧。”我长长叹了口气。
“我的西帝斯啊,这都是怎么回事?西塞罗和夜母说话,但她却对你开口了?这该不会又是一个疯子的疯话吧?”
“是真的。”我回答“夜母昭示了我。她说我就是被选中的。”
“什么?也就是说西塞罗当时根本不是在和其他任何人说话。而是跟......夜母的圣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所有知识,夜母只会和被选中成为聆听者的人开口……而她开口了。就在刚才……对你?”她语速急促,急于求证。
“是的。”我点头。
“西帝斯保佑。那她怎么说?”
我把夜母的话转诉:“我必须见一个叫阿蒙德·莫提雷的人,他在沃伦鲁德。”
“阿蒙德·莫提雷?没听说。过不过沃伦鲁德……我听过这个地名。我知道它的位置。”
“所以我应该去沃伦鲁德?然后找这人谈谈?”我问。
她迟疑了一瞬,而后开口:“夜母也许真的召见了你,但我仍然是这个大家庭的首领。我不会因为这种可疑的事交出我所建立的权势。”
“我……我需要点时间好好想想。”她缓缓闭上眼睛“你去找纳兹尔吧——帮他干点活。我准备好的时候自然会找你讨论接下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