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完开颅手术的祁封鸣还在昏睡中并没醒来,一方面是因为年纪大了,这次病情着实凶险,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最爱的小儿子遭遇了空难事故,生死未卜的消息给重重打击到了。
深夜里的重症监护室里。
祁夫人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丈夫,眸光极其复杂。
祁慕然也是泛红了一双眼,看着母亲难看的脸色,再次出声打趣的劝慰:“妈,你已经两天都没休息了,赶紧回去洗漱一番好好睡一觉,要不然等爸醒来时,看到你邋里邋遢的,这会影响你在爸心目中的形象。”
平日里,妈是极其注重仪容仪表的,尤其是在父亲面前。
祁夫人收敛了心神,看着连夜赶回来的优秀大儿子,满眼的心疼,伸手摸摸祁慕然的脸,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到:“还是你去睡会儿吧,等明天你爸醒来了,你再来接替妈的看护工作……哎……。妈没亲眼看到你爸醒来,你让我去睡,我也睡不着。”
“那我陪你吧!”祁慕然见说服不了母亲,决定留下来和母亲一起守夜。
看大儿子坚持不离开,祁夫人想了想,随后道:“……那好吧,妈突然有点儿饿了,你先去帮我买点儿宵夜回来,就买些路边的馄饨什么的……。”
祁慕然怔楞了一瞬,随后这才点了点头。
馄饨,是母亲当初和父亲谈恋爱时,一起逛夜市时最喜欢吃的东西,在他小的时候,他也曾被母亲带出去吃过,每吃一次,母亲就会对他念叨,当年父亲请她去夜市吃馄饨时,却没带钱的窘事儿,小时候每次都听到母亲重复的念叨,他听得都很是厌烦了,随着他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懂事后,他这才发现母亲和父亲的感情,其实看起来并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般和谐。
后来他才明白,母亲之所以会一直念叨,其实只不过是在回忆过去和父亲一起时的甜蜜过去。
母亲虽然能接受路边摊的馄饨,但对卫生和口味却极其挑剔,家里最熟悉母亲的口味的人,便是他,他知道母亲不喜欢汤汁里加很多鸡精味精,他知道母亲喜欢在汤汁里加一些香菜,尤其是对肉馅的口感极其挑剔,想到母亲快两天都没好好吃一顿饭了,这会儿母亲既然想吃,那他怎么都得给母亲买来,祁慕然点了点头:“妈,我这就去给你买。”
“去吧,别太着急的赶路,开车小心点儿。”祁夫人叮嘱着儿子。
“妈你就放心吧。”
看着儿子离开后,祁夫人侧头又对丈夫多年的忠心下属助理说道:“小秦,你去外面找个空床睡一会儿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公司里的那些股东们知道了封鸣倒下,一个个心也就不安分了,公司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这两天也你有够辛苦的,去睡会吧,总得养好精神明天才能应付那些老狐狸们。”
小秦是个快四十五岁左右的精英男士,从大学毕业后便一直跟随在祁封鸣的身旁,是祁封鸣的得力臂膀。
见夫人都三番两次的执意让他离开,小秦想了想,最后只得点了点头儿:“那就辛苦夫人了,有什么事儿及时叫我。”
“嗯,我会的,真有什么事情,我会立马通知你的。”
当重症监护室里只剩下祁夫人一个人时,祁夫人狠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的犹豫。
目光怔怔看着床上昏迷的丈夫。
是他,带给了她懵懂的爱情。
也是他,让她体会到了爱一个人时,会是多么的卑微,她不惜下药也想要留住他,和他结为夫妻。
她爱他,执着而深深的爱着他,可他回报给她的,却是出轨,怀疑,以及多年的冷落。
相敬如宾,这不是她要的爱情,更不是她要的幸福和谐家庭,尤其是每次一想到她这个正室,居然还要养着那破坏她家庭的贱人所生的野种时,她的心,就恨得好似在滴血一般。
下药未婚先孕,生下了大儿子后。
祁封鸣再也不愿多碰触她了。
笑话里说,一年一次,呵呵,她一年一次都几乎达不到,可如此**的夫妻房事,她哪里敢往外泄露?只得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白天,她和他是商场上的模范夫妻。
夜里,他们夫妻各自分头安睡。
她恨。
她恨那个霸占了丈夫全部爱的戏子小三,她更恨那个小三生出来的命硬小野种。
若是这一次那小野种没死,祁封鸣一定会更加偏爱那小野种的,祁家的家业,是绝对不能落在那小野种的手里,尤其是那小野种居然为了个戏子多次挥霍大笔的金钱,凭什么她儿子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却让那小野种拿去泡女人?
恨恨的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丈夫,祁夫人双手剧烈的颤抖着。
只要。
只要祁封鸣现在就死了,凭借儿子的雷霆手段,肯定是能接管整个祁氏的,而那小野种就算没死,没有了偏心眼儿的祁封鸣在背后保驾护航,就凭借祁亦盛那废材,是绝对不可能分到祁氏任何股权的,丈夫仗着身体和精神头很好,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立遗嘱,更没有给祁亦盛那小贱种任何的股权分配。到时候一次性给拿小野种一笔钱,就能让小野种从祁氏彻底滚出去。
既然她和儿子都得不到祁封鸣全部的爱。
那么,她就让儿子和自己得到祁封鸣全部的财产。
脚步飞快的走到窗户前拉上窗帘,在反锁上房门,目光狰狞,紧张得同手同脚的朝着病床走去,拔掉检测心跳的仪器电源,扯掉祁封鸣的输氧设备,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手纸在病床床头柜的水杯里浸湿后,打开贴在祁封鸣的口鼻处。
呼气,吸气。
唔——
一声微不可查的呻吟闷哼声出自祁封鸣之口,不能呼吸的祁封鸣脸色涨红,浑身紧绷着,祁夫人看着丈夫挣扎担心会苏醒过来,双手哆嗦得极其厉害,飞快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细长绣花针,一手死死的捂住丈夫口鼻处的湿纸巾上,另外一只手捏着绣花针下手极狠的就朝丈夫的开颅的伤口处刺了进去。
啊——
一声凄厉的痛苦哀嚎声瞬间响起,而祁封鸣也被这突来的刺痛惊得猛的张开了双眼,一看丈夫醒来,祁夫人差点儿肝胆俱裂,两手死死的捂住丈夫的口鼻处。
开弓没有回头箭。
祁封鸣,你只能死。
呜呜~
祁封鸣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妻子,居然会下狠手杀他,目赤欲裂的恨恨瞪着妻子痛苦的极力的挣扎着,只可惜,他才刚做了开颅手术,此刻哪里会是一心想要他死的妻子对手。
祁夫人死死的咬住唇瓣,疯狂而怨毒的看着挣扎的丈夫。
“祁封鸣,别怪我心狠,要怪都怪你自己……全都是你的错,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你心心念念的小野种都从飞机上摔下去尸骨无存了,既然你那么在乎他,偏宠着他,为什么不去地下继续陪他,继续守护他呢?慕然有我全部的爱就够了,所以,你去死吧——”
毒妇。
这个毒妇。
祁封鸣死死的瞪着妻子。
他的亦盛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
当年亦盛在他妈妈出车祸之时,他在母亲受了重创,巨大的力道把他给从母体撞击了出来,当年亦盛还是那么娇弱的婴儿时,生命力都那么的顽强,如今都长大成人了,生命力只会越发的顽强的。
亦盛。
他的亦盛是绝对不会死的。
祁封鸣脑袋里此刻只有这一个念头。
长时间的缺氧以及脑袋处被刺进去的绣花针,让祁封鸣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双眼不断的翻白,翻白,紧绷且挣扎的身体突然间一软,彻底没了任何反应。
祁夫人不敢松手,双手继续在祁封鸣的口鼻处死死按压了两分钟,这才收回了手:“死了,呵呵呵,终于死了……”癫狂笑说着流下了眼泪。
达成所愿了,可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如此的空洞呢?
祁夫人高兴了一瞬后,心里空荡荡的,神情落寞的看着床上已经死了的丈夫。
突然。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还没等祁夫人回复,外面的人便扭动着房门手柄,同时,声音急切而兴奋开口道:“夫人,祁少还活着,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
祁夫人大惊。
小野种居然,居然还没死?
小秦刚报完喜,却发现房门从里面给反锁了,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后退两步,重重的一脚就给踹在了房门上。
咚——
咚咚——
“夫人你在做什么?快开门?”小秦一边踹门,一边紧张的厉声催促着。
里面的祁夫人顿时就慌了手脚,脸色大变,训斥道:“小秦你干什么?我在,我刚洗了个澡,正在换衣服,你别进来。”
洗澡换衣服?
如此拙劣的谎言,小秦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傻子,心里越发的慌乱起来,一边高声呼叫外面走廊上的保镖进来,一边继续踹门。
祁夫人急了,慌乱的急忙把丈夫脸上的湿纸巾拿开丢进了卫生间马桶,同时,还想把刚才那些拔掉的仪器重新给丈夫插上,只可惜,人在极其紧张慌乱之时,哪怕是简单的小事情,也会在手忙脚乱之时出岔子,当祁夫人手里拿着氧气罩时,房门被外面的两个保镖和小秦踹开。
一看屋子里的情形,小秦大惊。
“快,快叫医生。”
见多了豪门世家里的诸多龌龊之事,两个保镖急忙冲出去叫医生,刚走出几步,刚才听到声响的医生们也齐齐赶了过来了。
“快,快抢救祁先生。”小秦对医生大吼着,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刚才他探到祁先生的鼻息,好像,好像都没气儿了。
“祁夫人,谁让你擅自去动病人的氧气罩?”祁封鸣的好哥们,也是祁封鸣的专属主治副院长,脸色大变的朝祁夫人怒吼着。
祁夫人看着这么多人冲了进来抓了现形,好似触电般一下子就把手里的氧气罩给丢在地上,虽然极力让自己沉住气,可却依旧还是泄露了此刻的紧张:“我,我刚才给他擦拭擦拭脸颊时,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就把氧气罩弄掉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他妈擦脸,都擦到心脏位置去了?滚,滚出去……”愤怒至极的副院长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对方的谎言,一脚就把祁夫人给踹翻在地。
“啊~”祁夫人摔倒在地。
小秦一脸阴沉的,害怕祁夫人留在这里会影响医生急救,直接对两个保镖冷冷的吩咐道:“把她拖出去看好。”
“是。”
保镖领命的点点头。
任凭祁夫人如何训斥,撒泼,保镖都置若未闻,动作迅速的把祁夫人给架了出去。
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着。
突然。
小秦的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祁氏派出去搜救祁少的救援头目电话,满心的忐忑。难不成之前告诉他的消息是误传?
利索的走出病房后,这才接听。
在听到祁少完好无损,此刻即将坐上返回华国的班机时,激动得瞬间就泪崩了。
“我要和祁少说话,祁少呢?”
“祁少此刻还在赶往机场的直升机上,再等一个小时,等到祁少下了直升机后,我会让他立刻给你打电话。”
“好,好的好的。”
挂掉了电话,小秦激动的在原地踱步,随后猛的冲回重症监护室。
“祁先生,快醒来,刚刚搜救人员来电话了,祁少坠机后奇迹的没有受伤,很快他就要坐上返回华国d都市了,你快醒醒。”
床上正在接受电击急救的祁封鸣没有任何反应。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四十分钟。
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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