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玉食,这身世背景,寻常官吏怕也是不敢惹吧。”
果然,周围不少行人摊主都是目光异样,议论纷纷,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许天衣。
只是,众人还是低估了许天衣的泼辣程度,踩完最近几根萝卜后看上去还不解气的许天衣,又朝着另外另外几根萝卜踩去。
这下好了,萝卜一个不剩,全都被踩得细碎,汁水溅了一地。
许天衣俯下身子,冷笑盯着瘸腿哭喊的老妇人,被这般看着,老妇人顿时不敢哭了,表情悲恸。
“老子跟你说啊,你这臭老婆子听好了!有一有二不有三,下次,再有下次,老子就把你另一条腿也给打断!”
这下,四周的人把许天衣厌恶到了顶点。
“什么人啊。”
“就是,也不怕遭报应。”
“早晚天打雷劈!”
听了许天衣这般威胁,瘸腿老妇人是真的怕了,连说不敢了不敢说了,那般畏惧的样子,与上次完全不同。
显然这次之后,老妇人不敢再抱着侥幸心理了。
被这蛮横公子哥再看见,另一条腿也断了,她可就真要饿死街头了。
一辆外饰普通内里繁华的马车,驱开人群,停在了这边儿,里面传来一个清冷嗓音。
“闹够了就上车吧。”
许天衣听着熟悉的声音,挑挑眉,目光冷冷扫视了一圈围观人群,被他看到的都是低下头或转过身,不敢与之目光碰触。
最后许天衣,才提着蛐蛐罐,不疾不徐地上了马车。
赶车侍女敲了下鞭,马车离去。
人群散去时,一名黑衣女子才在路过摊子时,丢下了一贯钱,还有一句话。
“与刚才那人没关系,纯粹看你可怜。”
内饰华丽的马车中,一袭黑纱长裙的朱苡沫,淡淡看着许天衣。
“欺负平民老百姓,很好玩?”
“要不伱给我找几个官宦子弟,我一样欺负。”许天衣像是泼皮无赖,“再说了,你不也一样,也不见你当活菩萨啊?”
朱苡沫淡淡说道:“天底下的苦难人多了,总不能见一个救一个。”
许天衣摇头:“你侄女的话可正好跟你反着。人之所能及,救一是一。瞧瞧人家溪鲤郡主这觉悟,比你高很多呢。这话儿,得赏啊!”
朱苡沫皱眉:“你就真不怕人在做天在看?”
许天衣双手交叠在脑后,靠着车厢:“那老婆子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我就看她往路上摆,也就有好心人拉着,才没跟她一般见识,这次再见着,能轻饶了她?嗯,应该算好心人拉着吧,毕竟确实见到了长相不赖的……”
许天衣脸上旋即浮现出阴狠冷笑:“别让我再看见那老婆子不知分寸,不然老子说话算话,一定把她另一条腿打断!”
朱苡沫闭上了凤眼。
“不为善,不为恶,为底尚为人。”
“我不指望你能做什么善事,但再有恶行,我能向皇兄引荐你,一样能向皇兄弹劾你。”
对于许天衣的诸多忍耐,今日终于达到极限,她朱苡沫,生气了。
许天衣也闭着眼,没有说话,不知是默认还是当作了耳旁风。
到了拾阶小院,许天衣看着离去的马车,嘴角浮现一点笑意。
“不为善,不为恶,为底尚为人。”
“这话儿,也得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