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佛门高手,没有陛下旨意,岂能随便入京?这菩萨知难而退也就算了,真要不识抬举,将军,你只管交给我!”
此人便是刁钱眼的副手,城防营副统帅薛重,正五品武官,京都军伍中赫赫有名的凶人。
刁钱眼没有说话,眼睛微眯,朝那直通城门的平坦官道上望去。
在那数百米外,有一个女子人影,着黄袈裟缓步朝威武门而来。
女子面相圆润静美,自有一股怜悯众生的慈悲之气,眼睛“八分开,二分闭”。
手持佛珠状,但手中却空无一物,行走间,一步虽慢,道路却好像缩短了十米。
刁钱眼微微扭头,看了眼薛重,后者会意,举起了手。
霎时间,城墙之上一片金石声响,一排排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上前,搭箭蓄力,只待薛副统帅一声令下,就开弓射箭。
城墙上,肃杀之气充斥。
不止于此,城门大开,一队队持长枪、披重甲的城防营兵士涌出,数线拉开,标准的梯形进攻阵势。
正安城方面,态度显而易见,你海菩萨胆敢再上前,就是想以武乱禁。
下场只有一个,死!
“吆,这不是刁将军嘛,这披甲搭弓的,京都也有仗要打?”
一袭黑色衣衫的许天衣走上了城墙,看着城楼前刁钱眼等一干将领,还有一排臂力惊人的弓箭手,面容惊讶。
“许大人?什么风儿把你吹到这城门楼子来了?”
一看到许天衣,刁钱眼那凝重面色就顿时愁云散尽,喜笑颜开地迎上来。
“京都这城墙虽然宽敞大气,却也比不得城内的平坦大路,尤其可得看好了您呐,别给磕到了脚。”
阿谀奉承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将军的样子。
一群城防营将领,饶是早已见怪不怪自家大人这不要脸的样子,可还是感到脸上无光,不是看天就是看地,而那位副统帅薛重,一双眼睛,则始终凶狠盯着那袭黄袈裟。
“刁将军不用管我,去行使你的职责,不要误了大事。”许天衣笑道。
已经走近许天衣的刁钱眼,小声说道:“许大人,可是为了城外那位海菩萨而来?”
这个时候登上城墙,除了因为外面那尊罗刹海的菩萨,还能为何?
“实不相瞒,皇宫那边到现在也没有信儿传来,我这里也是犯难,不敢贸然让那菩萨入京。不过要是许大人的事……”刁钱眼面色一狠,仿佛做了什么天大决定。
“大人,你只需要一句话,我这就把弓箭手和城门外的人撤了,大不了这官不当了!”
许天衣眉眼一抬:“将军之位都不要了?”
“不要了!有大人这位正二品兼正三品罩着,我刁钱眼还在乎一个正四品的宣威将军?”刁钱眼讨好道,“只求大人以后不要忘了我这点小功劳,不会随便将我舍弃了。”
“哪能啊?刁将军为了我,都已经做到丢官弃爵的份儿上了,我许天衣哪能是见利忘义,不顾及情谊的人?”
刁钱眼好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舞:“那许大人,我去了?”
许天衣大手朝前一指。
“好!”刁钱眼低喝一声,转过身去,昂首挺胸,迈着大步子过去。
只听身后传来高喊声:“刁将军,只管去!该杀就杀!绝不姑息!”
大步向前的刁大将军,险些一个跟头儿,滚到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