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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儿!你这讲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差点就信了。就是吃碗面的工夫,碰巧遇上了一场官宦子弟的小打小闹,有你说的这么多弯弯绕绕?打死我都不信咧!”
许天衣背负着双手,也不去多跟她说什么。
“好奇的话,让奉字谍眼的人查查,你就明白了,记住跟我说下陈桥的身份。”
“我不好奇!”
许天衣回头,语气不容置疑:“你必须,好奇。”
李而皱了下鼻子,嘟囔着“明明自己想查,装什么装”就率先进院子去了。
看着两道背影进了院子,摊主墨齐仁收起了碗筷,摇头低叹一声。
卧蚕眉小女孩不知道爷爷在惆怅什么,以为爷爷是累了,从他手中拿过碗筷就跑向后面的水桶去了。
翌日。
大清早儿,许天衣刚起床出了屋子,李而就兴冲冲跑过来。
“喂!你要不以后当算卦先生去吧!让你给说对了!那陈桥的父亲身份也不小呢,从三品太府寺少卿!”
“这孙忠旭、陈桥二人,平日里就不对付,当街吵架是常有的事,还有几次都大打出手了!最近一次就是在朱雀大街的醉花楼,那陈桥羞辱了孙忠旭的体型,昨日儿八成是孙忠旭想要报复回来!”
许天衣噢了一声。
“你噢是什么意思?”
许天衣不搭理她。
李而掰着手指,回忆着昨天的事分析道:“孙忠旭派人整顿街道,给你示好,那陈桥也知道了你这位庆王府的客人,便故意独自一人露面在孙忠旭的地盘上,在你面前表现出知书达礼的样子,甚至还大义凛然,不愿殃及他人……”
“哼!果然,读书的都是一群伪君子!忒孬种!要早知道那陈桥是这样的人,我丢他的时候就多用几分力气了,保管他躺床上十天半个月!”
许天衣则想着更深处的原因。
一位司农寺少卿,一位太府寺少卿。
司农寺掌管粮食积储、仓廪管理以及京都官员的禄米供应等事务,而太府寺主要负责的是宫廷库藏和贸易。
两者之间的业务往来频繁,且关系微妙如礼部与鸿胪寺,是敌对掣肘关系,两位少卿大人看来积怨已久,以至于后辈之间都产生了矛盾。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部门机构都与户部的业务往来更为频繁,掣肘关系也更为深重。
想到这儿,许天衣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户部,可是那位安尚书的老本儿了。
“喂,你这样的表情,很让人毛骨悚然啊。”李而一身鸡皮疙瘩似的耸肩跳脚。
“面摊那边,多看着点,有人去闹事你就能免费吃面了,闹一次两碗面,不准多吃!”
早早就被许天衣没收了钱袋子的李而,眼睛一亮:“次数不限?”
“不限。”
刚说完,已经出门的许天衣又折身回来。
“如果让我知道,你故意找人去闹事蹭面吃,什么后果你可就要想清楚了。”
舌头已经舔到上嘴唇的李而,顿时掐灭了心中刚萌生出来的坏心思。
许天衣走了,有一句话从门外传进来,让李而欲哭无泪:“昨夜问你奉字谍眼中人要的那袋银子,给扈三娘,充公了。日后再有这类情况,我不饶你。”
院子里,雪燕李而气得挠头跺脚。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