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恐怖屋（3）

    她神色一愣，“但是我没有死去啊！”

    “那不算死亡吗？感知到那份过去，就相当于你在其中经历什么，就是所谓的死亡，明白吗？”

    “只要认为自己不是其中就是了。”

    “但是我觉得你的灵魂在哭泣啊！为死亡而哭泣啊！”

    “亡灵们之所以要作恶，原因是想要别人代替她哭泣，不是吗？”

    他们无法哭出透明的液体，只能哭出鲜血，因为那份鲜血是灵质。

    也许吧！

    她终于明白怎么救赎他们了。

    赐予哭泣。

    灵世底层的规则，原本已经出现过的，现在加速出现了。

    而灵世越发像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那是亡灵们的归宿，这个时代亡灵们的归宿。

    亡灵们的幻想乡。

    而她是什么呢？

    一个家伙的思念体而已。

    是一个家伙追逐意志的体现。

    是所有生命和亡灵们共同的选择。

    一个坚毅的小女孩拿着刀子来到鬼祭，原本打算和亡灵一样，自杀的。

    看着那群亡灵拥簇着自己。

    “我到底为什么放任一群存在救我，让他们死掉，明明我不需要救赎，只需要死就可以了。”不死鸟的低鸣声在她身边响起。

    而那些亡灵露出喜悦的表情，那是她存在意义。

    她是隐匿的在人海中的永生者？

    不，她是永生之酒，一个存在酿造的永恒。

    所有存在孕育出来的思念体，不死鸟的眷属。

    众生灵魂的碎片制作出来存在。

    目的是让那些亡灵们得到所谓的救赎。

    是一个专门用来祈祷的机器，祈祷亡灵们内心的伤疤得以愈合的机器。

    那份愈合不是强制删除，而是正视。

    因为伤疤也是灵魂的构成。

    顺便一提，周围的亡灵全他妈是青铜大师，少数是越界者。

    “你会哭泣吗？”他流着眼泪。

    “原来你曾经是亡灵啊！”

    我做了很多梦，无数次死亡，看着有些存在代替我死去，看着我主动用身体堵住洪水的大门，我曾经思考过，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堵住某些世界缺口而存在。

    无数次死亡，无数次。

    在世界底层，被杀死，砍掉脑袋，就让身躯前进。

    斩断双手，就用意念之剑代替。

    斩断双腿，匍匐前进又未可。

    只知道，死亡把我推离死亡，黄昏想把我拉到黄昏，所以把我推向死亡，在死亡和黄昏的边界，我反复沉沦，最终明白，我既非死亡，亦不是黄昏，我的名字叫做艾斯，曾经为一个少女而死去的家伙，燃烧我的信念，那是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炬，以一切为燃料，成就一切的火炬。

    他曾经试图拯救一切，不过是因为爱而已。

    由一个爱，一个注定在死诞馆里寂寞存在的少女的爱。（死诞馆只有黄昏的阴影去除掉，死诞馆的主人才能离开，她一直在世界底层歌唱，抚平一切悲伤。）

    注：少女是众生为了救赎，不死鸟特地凝聚出来的思念体，本身的过去，它们为她而死既是事实，又是虚假，众生为思念体的理念而存在，赠与部分灵魂碎片，在遥远的死海底层，水是红色的，那是灵魂哭泣哭出来的鲜血，她从死海底层诞生。

    灵魂之所以很少哭泣，因为那些伤疤，那些鲜血是它们的一部分，它们曾经最讨厌，也是一定要存在的过去，它们是他们的证明。

    就像婴儿出生一定要大哭，鬼魂降临到这个人世，一定要流血，那些鲜血，附着在人的血液上流出。

    “为什么不想要把那份记忆丢掉呢？”那些人说道。

    因为那是我再次见到他们的凭依！

    我不想要失去他们，

    再也，再也，再也不想了。

    我已经失去够多了，没有什么好失去了。

    只能勇敢的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