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带妹跑路的燕双鹰,一手搂着自己妹妹的腰、一手砰砰砰开枪,顺便眼都不眨地漂移车辆,甚至能让自己妹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这可是一部推理作品,主角是一位红方侦探,而这位黑色小姐可是自带妹、还带着巨大情报,从黑方跳反到红方的角色,肯定是位重要的角色。
会直接催化局势,让红黑对抗发生变化、而且是对黑方不利的变化的那种。
化身燕双鹰什么的,也完全有可能啊!
反正更离谱的‘三小时学会驾驶客机’都出现了,工藤优作都能乐观勇敢地挑战人类极限,那想必这位黑色小姐肯定也可以!
克恩调整了一下语气,用确凿的口吻道:“不要悲观,广田小姐,要乐观一些,用乐观的心态看问题、也许事情就没那么难了。”
不可以悲观。
[你为什么要悲观啊!!!.jpg]
他的口吻太确凿了,宫野明美把自己的步调调整成正常范围内比较快一个频率,她坚定回答,“我会的,克恩先生。”
然后再次感谢,“今天非常、非常谢谢您。”
她迟疑了一下,回忆起工藤优作的那个关于组织首领和克恩关系的猜测,去掉了前缀,和工藤优作一样,只叫后缀,“先生。”
*
“先生。”
贝尔摩德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
房间里有些昏暗,巨大落地窗的窗帘都紧紧地拉了起来,灯也没关,床头柜放着一个监控心跳的仪器,它正随着乌丸莲耶的心跳,急促地滴滴着。
他的心跳要比年轻人快很多,仪器的提示滴滴声也相应地快许多。
在贝尔摩德推门进来、叫出那个称呼的时候,仪器的滴滴声更加急促了几秒,又平复回去。
扫了一眼仪器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曲线,发现那里陡然升高了一个山峰后,贝尔摩德立刻收回视线。
她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也没有去看缓缓睁开眼睛的乌丸莲耶,而是快走了几步、走到窗边,一把把窗帘拉开了。
房间明亮了一些。
“要开窗透气吗,先生?”贝尔摩德询问。
“不用了,”床上的乌丸莲耶又闭了一下眼,有些不耐地道,“伦敦的煤烟气太重了,开窗透气只会让空气更加劣质。”
您现在真的能闻到煤炭的味道吗?
贝尔摩德识趣地没有多说,她再次瞥了一眼仪器,发现屏幕上的曲线‘山峰’已经消失在屏幕上了,才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
她的金色长发是散开的,头上戴了一个棕褐色的贝雷帽,身上穿着同样色系的长裙,上半身还套了一个颜色深一些的马甲,脚上是黑色的靴子,浑身上下看起来完全是一副侦探装扮。
还是一位年轻貌美,顶多二十三四的侦探小姐。
她垂下眼睫,微笑着去握乌丸莲耶苍老的手,缓缓道:“宫野明美去酒吧了。”
说话的时候,她又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睫,去仔细观察乌丸莲耶的表情。
乌丸莲耶还是那副表情,平静中带着一些疲惫,好像现在活着都是很大的累赘。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一点也不符合老年人的特征,敏锐地注意到贝尔摩德探究他的视线,他宽和地笑了笑,慈爱地反握住贝尔摩德的手,叫她,“罗斯柴尔德。”
罗斯柴尔德,和温亚德一样,都是贝尔摩德的假名。
不过罗斯柴尔德和温亚德不太一样,贝尔摩德她为自己取‘温亚德’,是在那位先生发完疯、彻底冷静下来,遵从‘自己的莫里亚蒂’的喜好,让组织的代号成员都用酒名作为代号之后。
温亚德的寓意是酒庄,而组织不就是一个充满各种酒的大酒庄吗?
反正贝尔摩德在一次行动中临时用了‘温亚德’,事后转述给乌丸莲耶的时候,发现乌丸莲耶笑了起来,她就继续用了。
而罗斯柴尔德……
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她的真名,起码真的和她有关系。
她的祖母叫罗斯柴尔德,‘克丽丝·罗斯柴尔德’。
贝尔摩德从乌丸莲耶的各种口风,和对那位祖母的少许相处记忆,拼凑出一件事:那位女士是罗斯柴尔德家族首先和乌丸莲耶的合作对象。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女士认识‘莫里亚蒂’。
不过,在贝尔摩德少量关于那位祖母的记忆中,对方躺在躺椅上,听她磕磕巴巴念《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时候,曾经笑过。
贝尔摩德记得那张温柔的老人脸笑起来的画面,和对方当时的自言自语,说某位先生其实应该是福尔摩斯的话。
这和乌丸莲耶的‘莫里亚蒂论’有些不同,不过无所谓了。
反正那位导师先生是福尔摩斯,乌丸莲耶不会是华生,那位导师先生是莫里亚蒂的时候,乌丸莲耶也不是福尔摩斯。
对于对方来说,乌丸莲耶只是个不值得过多在意的孩子。
这就是,长生种的无情。
在正常人对长生种无情的同时,长生种也对正常人无情。
贝尔摩德摁下自己绝对不能在一个地方久住的经验和陡然升起的感叹,她应了一声,“我在,先生。”
乌丸莲耶:“……”
他淡淡道:“下次不要这样回答我。”
然后没等贝尔摩德补救,就再次缓和下神情,温和道:“不要拘泥于过去,罗斯柴尔德。”
“真正的掌权者,眼里只有利益。”
所以,不要再因为宫野夫妇而对那两个宫野家的孩子过多关注了。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冷静地在心里反驳:不,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只有您不能吧?
在三个月前,你还一周一看宫野姐妹的报道,每天都让人监视她们,观察她们接触到的年轻绅士和接到的年轻男性电话。
直到在东京发现了‘奇迹之酒’和‘多夫林酒’,您才欣喜地放弃了那两个姐妹的线索,直接把她们当成不值得在意的无干人员了。
当然,更离谱的是‘掌权者只在乎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