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研究的那个项目好像有些关系,而且对方对她和她妹妹的态度格外不友好。
组织里很少有人敢议论代号成员,关于贝尔摩德在组织里的地位很特殊的说法,宫野明美是听琴酒说的。
那是某次她做任务结束,去找琴酒汇报的时候听到的,当时琴酒刚和贝尔摩德打完过电话,挂断电话后,他相当不满地说了一句‘那个金发女人……要不是她和先生有那种关系,而且先生格外在乎她……’,那句话里的‘先生’应该是指组织里公认的‘那位先生’。
这句话很简短,却非常恰好,从头到尾都是宫野明美不能听的东西,她真的是无意间听到的。
只是,她有点不确定琴酒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因为在说完之后,对方就像是刚刚才发现她一样,格外认真地扫过她的表情,确定了五六秒,才确认完毕,按照正常的步骤询问她任务事宜。
中途的那个确认表情的时间太长了,宫野明美能察觉到有异样,却不能分辨出到底哪里有异样。
“先生?”工藤优作语气微妙地重复这个词,又确认,“琴酒说完之后,认真打量过你的表情?”
他快要叹气了,“他是不是知道你父母是克恩先生的朋友?”
虽然是问,但工藤优作差不多已经确定了。
“知道,”宫野明美回忆了一下,“在这个时间点前的前两天,他找我询问过克恩先生的事。”
琴酒是一个相当冷酷的人,一般而言,只有在发任务和确认任务完成的时候才会联系宫野明美、或者和她见面。
但是那次有些奇怪,宫野明美是在正常地放学回家时发现的那辆黑色保时捷。
那辆黑色保时捷静静地停在她家楼下,车窗是半开着的,散发出浓重的烟味,惹得路过的人都纷纷敢怒不敢言地瞪过去。
宫野明美预感不妙地走过去,却没接到任何‘干掉某个家伙’的任务,相反,琴酒难得缓和了语气,用一种相对普通人的语气、还是非常冷厉,但相对他以往的语气、是真的缓和了不少的语气询问她,最近的任务压力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当场怀疑人生,更加坐立不安,要不是保时捷的行驶方向让她觉得眼熟、是去研究所的方向,她差点就以为琴酒觉得她太没用、要处理掉她了。
然后琴酒开始和她聊她的父母。
贝尔摩德和她父母的研究有些关联,也是那个时候,琴酒告诉她的。
前一秒琴酒刚刚警告完她,说出大意是‘你要小心,贝尔摩德可是相当小心眼的女人,说不定哪天你就因为左脚踏出房门而被她处理掉了’的话。
后一秒琴酒就又说出大意是安慰的话,‘不过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再然后,琴酒就继续这个话题,淡淡地聊到了宫野明美父母的朋友。
原话大意是‘我查过你父母,你父母有位很厉害的朋友对吧?那为什么会加入组织呢,向那位朋友求助,他一定会帮忙的吧?’。
和‘那位朋友长什么样?我听贝尔摩德说他和你父母的关系很好,他不仅精心教导过你父母一段时间,还和你父母有过一张合照,是真正的朋友’。
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想让他正常点说话。
她兢兢战战地组织语言,把克恩来找过她父母的事说了出去,就非常干脆地展示了自己一问三不知的情况。
好心关心她的压力,还送她去见她妹妹、和妹妹见面的琴酒立刻消失了,变成了冷酷无情的正常版琴酒。
当时,那个家伙就差脱口而出‘你这个废物’了。
宫野明美可以确定,琴酒当时真的很想这样评价她。
这件事也很奇怪,所以宫野明美印象深刻
主要是从那以后,琴酒就好像越来越看她不顺眼。
“原来如此,”工藤优作无奈叹气,“我想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恐怕琴酒之前说的那句话的‘先生’是指克恩·波本。
那贝尔摩德和克恩的‘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
‘贝尔摩德’这个代号,是莎朗·温亚德的代号,工藤优作知道。
“原来如此,”工藤有希子用格外深沉的口吻重复,“我想我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努力下压上扬的唇角,尽量保持严肃的表情进行摇头叹息,“可怜的孩子。”
又重复莎朗之前的评价,“这个世纪的被抛弃者。”
柯南:“……?”
柯南虚下眼睛,“你们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快解释解释!
“没什么,”工藤优作再次无奈摇头,又继续询问,“琴酒在组织里的地位很特殊?”
“他不是东京地位最高的组织成员,但却是东京行动组的掌权人。”宫野明美道。
“在东京,他拥有很强的机动性,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有权立刻处理,之后再向那位先生汇报。”
这点是最怪异的,先斩后奏。
“我妹妹在波士顿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她道,“当地的行动组掌权人在做事的时候,经常需要请示那位先生。”
但是在东京的琴酒却不需要。
而且,琴酒每隔几年就会展开一次突如其来的大行动。
宫野明美参加过那种行动一次,是在行动前去打探某片区域的新兴黑色帮派,琴酒的要求是打探那些明面上伪装成正常人的商店,看那些店铺的内部装饰都是什么风格的之类的。
反正都是很普通的任务要求。
她们这些‘眼睛’汇报完毕自己的见闻之后,琴酒就下达了命令,‘全灭’。
他发了一份店铺名单,要求在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行动,精准全灭名单上的店铺,不止要把人全部干掉,还要把店铺直接烧掉,确保一颗老鼠屎都不会留下。
而那些店铺的装扮,通常都多多少少有些羽翼之类的东西,宫野明美总结一下,隐约能猜到琴酒的目标是谁。
工藤优作道:“心翼教。”
“咳,”工藤有希子伸掌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她用虎口掩住嘴巴,深沉道,“好执着,他从飞机事故前就开启清剿心翼教的信徒了吧?”
“居然比你还执着耶,优作。”
“而且他居然连先生的长什么样都无法确定,要问‘真正的朋友’的孩子要照片耶。”
她安慰道:“你还不是最惨的。”
工藤优作:“……”
他道:“其实你没必要遮住嘴巴的。”
在眼睛弯成月牙,语气活泼成幸灾乐祸的情况下,捂嘴巴并不能减少一分对他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