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家老小,都要为了这逆子毁我族人。前几日,我广州店里大掌柜托人捎来一封匿名信,信上说清廷已缉拿我小儿,现在在广州,革命党内出了叛徒,请帮忙联系革命党速速营救。老夫哪里认识什么革命党?”
“王老爷,您不要着急,令公子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象!您随便写一个字,老夫替您卜下吉凶。”王秉德想都没有想,用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囚”。
“囚字乃高墙之内人也,可做困境之解。看您写的这个“围字框”,狂草却似一个口字,人在口中困,看来由于人言可畏,造成困境之相。因此,令公子并非处于绝境,只是时事纷杂,无法了解实情。”
“老夫已托广州友人帮忙打听,但事关谋逆大罪,口风甚严。内情不得而知。今日来宝地,有一事相托,只是老夫羞于开口。”
“您是想借我世外玄门之身,打探公子3之事,以求营救之法?”
“天师果然神机妙算,老夫始终瞒不过您的法眼!”
“济世布道,乃贫道天职。贫道早知命中还有南方一段机缘,不想竟是此事。待明日天晴,贫道就上路。”
“天师真是快人快语,请受老朽一拜!”
“不可,不可!”清风连忙搀扶。窗外的雨这时已经停了下来,观里的空气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清风顺手开窗透气,忽然一个黑影窜了过去。他并没有去追。坐下来又和王秉德说起南下之事。
“看来!隐情种种,还有人关心此事。”
“天师何出此言?”
“福祸本相依,大道隐乱象!”清风长叹一声,在桌上用茶水也写了个一个字,“耳”。王秉德一脸惊恐,清风却连连笑着摇头。
第二天,秋高气爽,碧空如洗!乡绅王秉德一早就在两人约好的地方见面。王老爷是来送行的,一布搭裢干粮已经备好,还有二百两银票,一头健壮的山东乌驴,交于清风。二人拜别。在萧瑟的秋风中,清风的身影渐行渐远……
“看来毛驴是渴了,已经能看见一家茶水摊了!”清风拍了拍驴头。那头脾气向来不好的山东乌驴,好像听懂了似的,没有撂嚼子,更快步赶起路来。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茶水摊,写有茶字的旗子,书法虽不算精道,但也十分抢眼。摊位有四五张方桌,十几条长凳,上面是草藤搭的遮阳顶。喝茶歇脚的路人不算多,就老板一人兼伙计的忙着,却显得异常忙碌。驴马栓在摊位不远处的几棵树上,不停地在地上的荒草里觅食。
“店家,给贫道来一碗粗茶,再把我的驴给饮下!”老板麻利的牵过驴,顺手擦桌。同桌就坐的就一位客人,约摸五十多岁,黑缎长衫。一看就是乡绅打扮。粗茶上来,清风刚刚小喝一口。
那位乡绅就主动寒暄。
“鄙人马百万,乃本地阳曲县乡绅,天师去往何处?”
“贫道南下布道。”
“前方二十多里就是鄙县,不如去寒舍留宿一晚,明早再出发如何?”
“玄门之人能遇见马老爷如此慷慨之人,实乃贫道福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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