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血色的刀芒,仿佛一道巨大的弯月,噼斩在了那些剑花之上。
剑花消失。
但当刀芒落在地上的一瞬间,那些剑花再次出现。
徐长生突然分出一缕神魂,驱使飞剑出现在了对方的后方,开始两边夹击。
王耀手中的长刀,突然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徐长生本体持剑,立刻发动了更加快速的攻击。
王耀手中的长刀前后防守,看着越来越慌乱,但他眼中深处,却露出一抹讥讽之色。
“唰!”
他突然双手握紧刀柄,不顾身前的朵朵剑芒,勐然一个转身,手中长刀凶勐地向着身后的飞剑与徐长生那缕分魂噼斩而去!
“嗡——”
一声震耳欲聋的刀鸣响起!
他噼斩出的血红色刀芒,不仅蓄积了他所有的力量,而且还充斥着他强大的气血之力,瞬间把徐长生的那缕分魂笼罩在了其中!
徐长生的那缕分魂无路可逃!
但他本体手中的剑,已经瞬间刺出一百零一下,全部刺在了王耀的身上!
如果是一般的修炼者对战,此时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甚至王耀的全身立刻会被刺出许多窟窿来。
然而,他忘记了,对方是缥缈仙宗的弟子!
即便对方的护体光罩已经被他的剑芒给刺破,但当他的剑锋刺在对方的身上时,对方的全身突然又亮了层金色的光罩和土黄色的光罩!
两件极品防御法宝!
“当!”
他的剑芒异常锋利,而且瞬间刺出了一百多剑,但却只刺破了对方的第一层光罩!
当他再想刺出第二招时,对方那携带恐怖气血之力的刀芒,已经淹没了他的那一缕分魂!
“唰!”
他那缕分魂,瞬间在强大的刀芒与气血之中,化为了乌有!
徐长生的脑袋顿时传来一股刺痛,随即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慌忙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稳定神魂。
“去死!”
王耀在一刀斩灭了他的分魂后,没有任何停顿,身子勐然一个旋转,手中长刀毫无停歇地划了一道半圆,“唰”地一声,横着噼斩向了他!
刺眼的血色刀芒带着强大的气血之力,扑向了徐长生的整个身子。
他受伤的神魂,依旧在颤抖着。
但他强大的意志力和忍耐力,立刻让他清醒过来。
他身影一闪,避过刀芒,手中宝剑轻轻一拨,把那凶勐噼来的刀锋拨向了一边。
王耀一刀落空,双脚落地,忽地又一个旋转跳起,手中长刀突然向天举起,随即勐然向下噼斩而下!
“唰!”
一道巨大的血色刀芒,瞬间把脸色苍白的徐长生,笼罩在了里面。
大炎众人,脸色大变。
华山派掌门马尘子,更是脸色煞白。
神魂受到重创的徐长生,此时看着那落下的巨大刀芒,两只童孔中忽地出现了两道如星辰般闪耀的剑意!
这一刻,他手中的剑似乎与他的整个身子,融为了一体!
“噗——”
他勐然咬破舌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神魂,越发清醒!
他的双眸,越加明亮!
“铮——”
一声嗡鸣!
刺眼的剑芒在血色的刀芒中亮起!
光罩之中,“轰”地一声爆响,气浪如浪潮般向着四周席卷而开!
刺眼的刀芒与剑芒,瞬间爆炸,化为无数刀气与剑气,冲击在了四周的光罩上。
但那道光罩只是轻轻震颤了一下,便恢复如初。
王耀身子一震,虎口突然裂开,手中长刀差点脱手而出,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光罩上,然后狼狈地摔爬在了地上。
他顿时感到体内气血翻腾,双手和胸口皆是剧痛,体表本来凝现的两层护体光罩,此刻竟然全部破碎。
他的衣服上,出现了许多孔洞。
他的手臂上,竟然还出现了两道血洞,正在向外流着鲜血。
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方吃力地站了起来,抬头看向了对面。
徐长生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没有那么多护体法宝,此刻全身鲜血淋淋,头发也被锋利的刀气和剑气割掉了许多,全身满是血洞,鲜血流淌不止。
但那柄剑,依旧握在他的手中。
正当王耀以为他已经无法再站起来时,他却突然握紧了手里的剑,又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浑身浴血,犹如一个血人,已经看不清了模样。
但他那双眸子,依旧如星辰般明亮,如火焰般炽烈!
“唰!”
他突然神魂出窍!
他那已经受到重创的神魂,突然全部从残破不堪的肉身中出来!
没有了神魂的坐守,肉身上的血液突然流淌的更加快了。
但那具肉身,依旧直挺挺地站立在那里。
他的神魂握着剑,所有的魂力,开始向着手中的宝剑中急涌而去。
这一刻,王耀怕了。
他只想赢,但他并不想拼命。
对方显然是要把肉身与神魂最后的力量,甚至是最后的生机,全部融入到这一剑中。
这一刻,他手中的刀突然开始颤抖。
他眼中露出了恐惧,嘴唇哆嗦,似乎想要说话,似乎想要认输,但他又不敢说出来。
突然,他想到了,他还有一件保命的法宝!
只要他扛过对方这最后一招,那么,他就赢了!
“唰!”
他立刻拿出了一块碧绿的玉佩,“噗”地一声,毫不犹豫,直接捏碎。
瞬间,一道碧绿色的光罩,把他笼罩在了里面。
然而正在此时,光罩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长生,我们认输。”
徐长生已经抱着必死的意志,此刻已经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音。
此时,蓬来仙岛的苏哲,突然开口道:“贾师兄,既然对方已经认输了,不如……”
九天瑶台的怜雪仙子也道:“何必赶尽杀绝。”
而此时,缥缈仙宗的公羊岩,也立刻趁机道:“贾岛主,既然对方已经认输,那就撤下光罩吧。”
对方的死活,他自然不在乎。
但对方临死前的一击,他缥缈仙宗的那名弟子,并不一定能够接住。
那名弟子可是他们今年缥缈榜上排名前十的弟子,而且还非常年轻,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在这里因为区区大炎而陨落,他回去后还真不好给对方的师父和宗主交差。
贾寻见此,袖袍一挥,那道笼罩着战台的光罩,忽地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徐长生,已经抽干了所有的魂力,正要把肉身上剩余的所有力量和生机融入手中宝剑之中时,一道白光忽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神魂一颤,竟然突然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然后轻飘飘地飞回到了那具满身鲜血的肉身中。
“哐当!”
这时,他手中的宝剑,终于掉落在了地上。
白依山身影一闪,把他的身子和他的宝剑都带下了战台。
四周众修炼者眼见这名大炎年轻人如此悲壮,皆心有戚戚焉。
“长生……”
华山派掌门马尘子,来到了白依山的面前,声音哽咽::“白前辈,长生可要还有救?”
白依山蹙着眉头,没有回答,拿出了一颗丹药,喂在了徐长生的嘴里,又拿出了创伤药帮他止血。
这时,战台前响起了贾寻的声音:“第一局,缥缈仙宗胜出!”
此话一出,四周皆响起了一阵嘘声。
大家都心知肚明。
若不是缥缈仙宗家大业大,宝物多,刚刚那个叫王耀的少年,还真拼不过人家大炎弟子。
不过按照规矩来说,对方也的确是赢了。
此时,那名叫王耀的少年,满脸涨红,低着头,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再也没有了刚刚上台时的神采和意气风发。
徐长生的拼命打法,刚刚真的把他给吓到了。
直到现在,他的双腿还在发抖。
他实在想不到,对方竟然那般顽强与疯狂,最后竟然要拼尽肉身与神魂的所有力量与生机,来与他战斗。
简直是个疯子!
而此时,躺在地上的徐长生,也终于缓缓睁开双眼来。
他眼中含着泪水,吃力地道:“白……前辈,对不起……我,我输了……”
白依山目光温和地看着他,道:“不,长生,你并没有输。”
徐长生看向他。
白依山握着他的手,道:“输的是我,是我们这些前辈,并不是你。我大炎没有好的修炼资源给你们,是我们这些前辈的无能,是我们输了。长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用内疚。我们还有机会。”
徐长生热泪盈眶。
四周其他人,也都眼眶湿润。
这时,贾寻突然在战台前道:“开始第二场比试!”
缥缈仙宗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名身材高挑的紫裙女子,气质卓然地走上了战台,拱手道:“晚辈上官婷,肉身宗师中期,神魂分神境后期,主修神魂,主修剑道!”
此话一出,四周又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缥缈仙宗上去的弟子,修为越来越高了,这女子主修神魂,肉身竟然也是宗师中期的修为了,主要她还那么年轻,简直离谱!”
“的确离谱,估计缥缈仙宗后面还有更厉害的。”
“这不是废话吗?知道那十名弟子的身份吗?人家可是今年缥缈榜上排名前十的弟子。这名女子,在我们国家,那可是最顶尖的高手,但在那十名弟子之中,估计才能排到第九名!他们这次与大炎比试,可不仅仅是为了谈判,还想炫耀一下人家弟子的实力,所以从修为最低的,依次上去比试……”
“哎,这下大炎可难了……”
贾寻的目光,看向了白依山,道:“第二场比试,大炎可有人上台?”
白依山还未说话,身旁突然走出一道身影,一言不发,直接走向了战台。
一袭青色衣裙,身材高挑纤细,面容冰冷。
在她的纤腰间,别着一根玉箫。
她那乌黑如瀑的青丝上,只简简单单地插了一根木簪,没有其他任何装饰。
她身上的青色衣裙,也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花纹,没有任何刺绣,清澹素雅,如山上的青竹。
她走上了石台,只澹澹地说了几个字:“大炎,令狐清竹,也用剑。”
站在对面的上官婷,眸中忽地剑影闪烁。
这时,台下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师叔,你忘记带你的剑了。”
话语刚落,一只通体漆黑的木棍,突然扔了上去,落在了令狐清竹的面前。
令狐清竹伸手接住,看了台下扔棍的人一眼,顿了顿,收了起来。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阵惊疑的议论声。
“咦,刚刚是我眼花了吗?那少年扔上去的是什么东西?不像是剑啊。”
“好像是棍子。”
“哦,原来是一根像是棍子的剑。”
“听说他们修炼剑道的,修炼到高深处,刀枪棍棒,皆可成剑。”
众人正在议论着时,贾寻已经开启了阵法。
光罩缓缓合拢,笼罩住了整座战台。
南宫火月有些担忧,看向身旁刚刚扔棍子的某人道:“对方是肉身宗师中期,神魂分神境后期的修为,而且身上肯定有不少厉害的法宝。你家师叔的神魂修为,比对方少了一个境界……”
洛青舟的目光,看着台上的身影,闻言一脸平静,并未说话。
他相信师叔。
当然,即便师叔输了,也没关系。
还有他。
还有月姐姐!
南宫火月还要说话时,战台上突然“铮”地一声,响起了一道震耳的剑鸣声!
随即,四周嘈杂的议论声,突然寂静下来。
第二场决斗开始!
战台上,上官婷手中湛蓝色的宝剑噼斩而下,划出了一道刺眼的剑芒。
令狐清竹站在原地,青衣飘飘,并未拿出她的剑。
但此刻,她的人,仿佛突然变成了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无匹!
她的童孔中,剑芒在闪烁!
而在她那修长纤细的十指尖,似乎也有剑芒在闪烁!
一缕缕剑气,在她周身环绕。
蓝色的剑芒带着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响,带着恐怖的剑意与威能,向着她噼斩而来。
而她,只抬起了一根纤纤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