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傅幡听后大喜,命人看好王不留行几人,便排兵布阵去了。
如今已是十月上旬,长安都开始落叶纷飞,海拔三千多米的青海湖更是寒风刺骨。杜吴裹了裹身上的裘衣,嘟囔了一句“罗衾不耐五更寒”,叫过广白来,问道:“最近可有研习佛法?”
广白单手行礼诵了个佛号:“承上师过问,弟子一日不敢懈怠,只是最近似乎有了一点瓶颈,想着回返长安之后再向上师请教,不想上师先开了尊口。”
“《诗经·小雅》里有一句话叫: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既然做了我的弟子,就不可只偏安于一门学问。佛法固然重要,然则此时的佛经要义多在天竺,且全是梵文,需要有人翻译成中土文字才能看懂,这项事业是伟大的,也是极其艰难的。在此之前,你需要将佛学本土化,当佛法遇到瓶颈时,可以多看看道家和儒家的典籍,集儒释道三家智慧于一身,才是真正的大乘。”
“就像上师这样吗?不对,上师还精通兵法。弟子恐怕穷此一生,都无法达到上师的十分之一。上师真是神仙啊!”
杜吴被他逗乐了:“你见过哪个神仙如为师一般,既无撒豆成兵的法术,也没有腾云驾雾的本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废物一样被人欺来侮去的?”
广白讪讪地笑了下:“那是上师不想跟他人一般见识,否则那些人哪里是上师的对手。”
杜吴摆摆手:“行了,别吹捧了,本来是看你最近有些状态恹恹,想要开导于你,却不想说来说去反倒说到了为师身上。今晚仔细些,看好优昙钵和古山龙,只有过了这一晚,我们才能看清他们究竟是真心归降。”
广白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弟子觉得,还是有些冒险了些。让他们统领自己的部曲,万一要是反水,岂不让我们很被动?即便不反水,他们带人直接跑了,那不也是白白浪费了上师的一片心意?”
“所以说这也是在考验他们。”杜吴无所谓地摊摊手。
果如广白所虑,当听到杜吴安排他们带领原有人马作为接应时,优昙钵和古山龙不由得互看了一眼,他们不明白杜吴怎么想的,但是他们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回到帐篷后,古山龙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兄,镇北将军这是何意?是相信我们还是不信我们?”
优昙钵在帐篷里踱了几步,问道:“假如我带兄弟们反水,或者半途溜走,该往何处安身?”
古山龙嘿嘿一笑:“那自然还是回凉州啊,那里多快活,有酒喝有肉吃,在那里咱说了就算。”
优昙钵摇了摇头:“我看不然。你我都能看得出来,这是镇北将军对我们的一次试探。如果我们没有问题,就会被镇北将军接纳,成为他的部曲。如果我们反水了,你想过没有,这里还有窦校尉的两万人马在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呢,我们能跑得过他们的骑兵吗?怕是不到二十里,就会被追杀殆尽。更何况我们只有不足百人。”
“而且今夜安排我们接应骑兵,我们不反水,就是看了一场戏。如果反水,骑兵也会先掉头把我们干掉。”古山龙插嘴道。
“贤弟之言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就只能做汉人的奴隶吗?”古山龙有些不太甘心。
“那倒也未必。你看这个镇北将军,是不是跟其他的汉人有些不同?”优昙钵提醒道。
“大兄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他从不打骂士卒,就像个长者一样教给你东西,就是看着特别年轻。”
“嗯,你说的没错,他给人的感觉确实像个渊博的长者,而且轻易不动怒。贤弟,你要记住,越是这种表面谦和的人,越不要去破他的底线,否则你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古山龙想起那天的激战,不由得摸了摸脖颈。这个镇北将军打仗真没有章法,而且不够汉子,三个人打他一个,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嘛!
看古山龙摸脖颈,优昙钵难得的笑了起来:“好了,咱们还是好好接应吧。你们汉人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我们应该做个俊杰,而不是傻瓜。更何况,镇北将军是有真才实学的,为兄想跟他学学呢。”
“嗯,那个大个子也不错,虽然说打不过我,倒也是个好手,就是那个和尚,天天阴恻恻地,看着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哼!”
“哎~贤弟可千万不可莽撞,那个和尚可是镇北将军的弟子啊,看样子是要得镇北将军的衣钵的。如果今晚镇北将军能抓到傅幡,为兄真想拜他为师学习兵法。”
“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个和尚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