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殿下思虑周全,用心良苦,我等实在钦佩!」秦蕊儿端坐鞍上,再次拱手。
李三娘摆了摆手,提起马鞭朝前一指,说道:「太阳快落山了,咱们加快步伐,赶紧回城吧,让女兵们早点儿歇息,明日还有操演!」
「是。」
夕霞满天,如练如剑,野风拂野,孤鹜凌空。
队伍离长安城还有七八里地,墙垣城郭已依稀可见,脚下的大路笔直向南,直达京城。
走着走着,只见不远处,一群群百姓拖家带口,背负包裹,神
情沮丧,尘埃满面,拖着沉沉的脚步走向京城,一眼望去,有数百人之多,老老少少,涕泣吁号,像是逃难而来。
见身后有军马到来,赶路的百姓纷纷避让道旁,眼中满是惶惑的神情。
李三娘见状,眉头一皱,问道:「这些百姓是从哪里来的?京师周边没有战事呀!」
「殿下,这个……待我派人去问个明白,」秦蕊儿拱手答道。
「算了,他们就在前头,我自己去问问。」
前方二三十步处,一个白须老翁拄杖而立,站在道旁,正等待大军通过,李三娘一夹马肚,来到他身边,踩镫下马,和颜悦色,问道:「老丈,你们这是打哪儿来?要去哪儿呀?」
「回将军话,」老丈一躬身,答道,「我等自晋阳来,打算到长安去投奔亲戚。」
「投奔亲戚?这么多人?」
「将军,您有所不知啊,晋阳战事将起,我等为避兵火,捡条小命儿,只得背井离乡,到京城来躲避一时,哎,这也是没办法啊!」
「老丈,晋阳战事将起?怎么没听说啊?」
「将军,您不知道吗?河北窦建德的部下刘黑闼已发兵数万,直扑苇泽关,若隘口不守,晋阳陷落便是数日之事,我等小民与其横遭兵火,不如早早逃离啊!」
李三娘听闻,将信将疑,看着老翁,正想发问时,老翁抬起拐杖往前一指,说道:「将军,前面那一群人是从苇泽关外逃进来的,刘黑闼的人马一路烧杀,吓得他们不敢逗留,白天黑夜地和我们一起南逃,呃,您可以问问他们实情。」
「嗡」地一下,李三娘如同五雷轰顶,霎时怔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处——
刘黑闼这是趁虚而入啊!关中几无可调之兵,若关隘不守,晋阳丢失,不啻于背后被人捅刀,大唐有倾覆之险呐!这个消息,朝廷是否已经知晓?又将作何应对?大唐的兵马几乎都集结在雁门关外,远水如何解得了近渴……
「将军,长安也得有所准备啊,哦,天色不早了,我等还要赶在大门关闭前进城哩,望将军恕罪!」
老丈的话打断了李三娘的思路,她眨眨眼,定定神儿,拱手说道:「感谢老丈,望多保重!」
说罢,李三娘一甩战袍,踏镫上马,让人传来殷素素,令道:「回城之后,你立即前往兵部,核实晋阳情况,回报于我!」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