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个话题,问道,“哦,对了,前番你们族人贩来的那些马匹,卖得可好?膘肥体壮,啧啧,看着就让人欢喜……”
见凤鸢等人茶点已用好,李三娘把羃?的白纱放下来,站起身,说道:“走吧,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好嘞,殿……”凤鸢自知在坊间错了话,忙拌个鬼脸,吐吐舌头,改口道,“好嘞,主子!“
……
酉牌时分,夕阳当空,檐影斜长,倦鸟归巢。
一行人刚刚走回府邸前,便看到两匹马拴在桩上,与普通人家不同,那马匹体格壮硕,铁把鞍鞯锃亮可见,皮革绺头厚实牢固,两侧铜镫熠熠生辉。
李三娘知道,军中来人了。
果然,刚进乌头大门,管家钱大柱便小跑上前,拱手道:“殿下,雁门关来人,说有信件须您亲自拆阅。”
】
“人在哪里?”
“在大堂等候。”
李三娘转头,对凤鸢说道:“走,随我到大堂去。”
“殿下,您这一身……要不要换下?”凤鸢有些犹豫。
“不必了,前方战事吃紧,霍公定有要事相告,”李三娘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径直往大堂走去。
两名信差正在吃茶,见主人进屋,立即起身,跪拜道:“霍国公帐下亲随,参见公主殿下!”
“我认得你俩儿,起来吧,”李三娘把手一抬,落座主位,揭下白纱羃?,递给了凤鸢。
“霍公有信给我?”
“是的,殿下,”一人从胸甲里掏出一枚白色封笺,双手呈递过来。
“刷”地一下,李三娘撕掉封口,抖开笺纸,只见上面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小楷字体,清晰地写道——
“吾妻如晤:
一别半月,至为想念!
我军出关接战,不甚顺利,敌势强盛,难以骤破,现持守要塞,以挫其锐气。以此观之,战事或将延长,三月五月,????????????????一年半载,实难预测。
愿妻静待京师,调养身心,勿以我为忧,虽刀箭无眼,战守无常,我自会小心,以期凯旋,团聚长安!
另,数战不利,绥州总管钱武通病重卧床,不堪指挥,朝廷或将再委重臣,统领右军,以鼎成犄角之势,合力抵御突厥劲旅。
千言万语,不能尽述,滴墨笔尖,犹见吾心!”
李三娘看罢,叹息一声,收起信笺,抬头问道:“出关之后,我军接战不利,具体是何情形?”
“殿下,”来人拱手答道,“我军前锋与突厥相遇,齐王殿下欲挫其锋锐,下令出战,结果突厥人数万骑赶到,将我军前锋包围,双方混战近两个时辰,不见分晓。”
“钱武通总管派军驰援,”另一人接着说道,“战至夜幕,方才打开缺口,将前锋救出;但我军损失亦大,折了两名都尉和千余骑兵,不得不退回营中。”
李三娘点点头,继续问道:“那秦王的中军呢?”
“秦王率领中军,驻扎在雁门关内,并未出战。”
“嗯,看来,此战果将旷日持久啊……”李三娘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
两名信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霍公可好?”李三娘把鬓发一挽,转而问道。
“回殿下,霍公安好,除在中军大帐参与军机外,偶尔率兵出城,巡查粮道。”
李三娘抿抿嘴,点点头,对信差说道:“二位辛苦,在我府中稍作安歇,待我写得回信,返程交与霍公……凤鸢,”李三娘扭头,吩咐道,“安排酒食,好生款待二位!”
“谢殿下!”二人起身,弯腰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