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其实她根本一点也不聪明,甚至白痴得让自己都叹息。
米夏虽然从前就多多少少猜到了她的一些心思,可是也是到了此时此刻才彻底知道景澄心里在想什么。
从两个人相识起,她就觉得景澄是聪明的、幸福的,她可以**完全地操控和支配自己的人生,自由自在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米夏曾经那样羡慕她的生活姿态,却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她心里的不安和惶恐。
“景澄……”她忍不住叹息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伸出手来轻轻扶着她的后脑,低声道,“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这么辛苦呢?”
原来所有的骄傲和坚强,不过都是惶恐和脆弱的伪装。她的内心,从来无人可探询。
“米夏,你很幸福。”她依旧靠在米夏肩上,“不是人人都可以像你这么有福气的,你有乔慕津,真的是很幸福……所以你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可是我不行。米夏,你知不知道,人心真的很可怕?”
米夏一时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跟景澄的相交,说起来可以不分彼此,可景澄却从来不肯在她面前提起她的家庭、她过去所经历的一切。而如今,她大约也是一个人撑得太辛苦了,才终于借着酒意将这些告诉了她。可是她却帮不上她,她既不是景澄,也不是乔慕沣,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她再怎么关注,也始终是个局外人。
米夏正默然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米欣茹的声音:“你们俩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景澄,承希他爸爸来接你们了。”
景澄听了,忽然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揉了揉脑袋笑了起来,“哎呀,我要回去伺候那个好男人了!”
说完她就站起身来,米夏却从身后拉住她,“景澄,你再有什么事,记得都要告诉我。不管我能不能帮上忙,说出来心里总归是舒服的。”
“知道啦。”景澄大笑着捏了捏米夏的脸,“你是对我最好的女人了,要不是对手太强大,我绝对要把你从乔慕津身边抢过来,让你陪我一辈子!”
她这话刚说完,乔慕津正好走进来,将她这话一字不落地收进耳朵里,看向景澄的目光格外意味深长。
“看什么看?”景澄冲他扬了扬拳头,“我要是个男人,未必就抢不过你。”
乔慕津懒得理她,走进房间去拿了米夏的帽子围巾和手套出来给她戴上,“走了。”
米夏乖乖戴上这几样东西,景澄已经叹息着独自往外走去。
刚刚走出堂屋几步,就看见乔慕沣抱着承希往这里走来,她“哎呀”一声,笑着迎上前去,“劳您大驾了呀!”
乔慕沣看了一眼她的样子,沉声问了句:“喝酒了?”
景澄嘻嘻地笑了笑,却并不回答,只是看向承希,“儿子,回家咯!”
乔慕沣又看了她一眼,她太爱漂亮,今天差不多0度,她外面一件风衣,里面依旧是onepiece的裙子,也不知道冷不冷。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进门时摘下的手套,递到她手边,“手。”
景澄盯着那副黑色的小羊皮手套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转头往堂屋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缓缓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手套里很暖和,还带着他手上的温度。
她举起自己的手来看了又看,脖子上却突然又多了一条围巾。
依旧带着温度,还带着他惯用的那款古龙水淡淡的香味,略清冷的味道,却格外的好闻。
她脑子忽然就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乔慕津带着米夏从堂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那一家三口站在屋檐下的情形。乔慕津看着乔慕沣,神情一如既往清冷疏淡,米夏目光却专注的很,走过去喊了一声:“乔大哥。”
乔慕沣与乔慕津目光一触便移开,看向了米夏,“好久不见。”
的确是很久没见了,米夏想,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那次她主动去找他,希望他能将他和两个女人的关系处理清楚。
而那次他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却又在极短的时间里又反悔了,随后做出了与之前相反的决定。
米夏的目光落到景澄脖子上的围巾和她手上的手套上,愣怔片刻之后,她看着乔慕沣,微微笑了笑,一颗心似乎也微微松了松。
*
乔慕津的车停在巷外的马路上,跟乔慕沣和景澄告别之后,米夏挽了他的手跟他一起去取车,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围巾和手套摘给一个女人,这算是什么程度?”
“你希望是什么程度?”乔慕津淡淡问道。
米夏抿了抿唇,目光有些有些含羞地看向他,小声地说:“有没有到你跟我的程度啊?”
乔慕津听到这个问题,分明是不屑的,胸腔处却又隐约有一丝暖,“我跟你又是什么程度?”
米夏咬了咬唇。虽然一切都已经这么明显,可是他还没答应要娶她呢!
她有些小郁闷,一抬头,目光却忽然凝住了,“下雪了!”
还真的是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就在她个他走在街上的时候,轻轻缓缓地落了下来。
有雪花落在两人头上,米夏看着他的头顶,眼眸忽然就闪亮了起来。她看着他,忍不住窃喜地笑出声来,“我们啊,当然是会白头到老的程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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