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功德圆满赴南楚讲经布道,以佛门大智慧感化南楚国主,后南楚国主大彻大悟,拜入佛门,又令佛教为国教,在南楚新修寺庙,宣扬佛法,南楚也因此逐渐被称为佛国。灵慧南下也因此被传为一代佳话。”
“哼,可南楚成就了灵慧功德圆满,佛门却给了南楚什么?百余年来佛门在南楚大建寺庙,南楚之土,僧侣说占就占;僧侣犯法,府衙惩办得问寺庙意见;且僧侣整日吃斋念佛,不事劳作不说,还假借布施之名大肆敛财;更有甚者,江洋大盗,贪官污吏,居然真的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入了佛门,佛门就会为其挡灾,连官府来了都没用,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交了买命之钱。在南楚,佛门高僧地位最为尊贵,其后才是南楚王室,这南楚百姓个个受此影响,匹夫皆以出家礼佛为荣,不思保家卫国,不虑男耕女织。南楚以佛门为尊,佛门却以南楚为食。长久以往,这南楚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你以为佛门清净之地?哼,这佛门吸起血来,比谁都要狠!”
“原来于此,奇韫受教。”韩奇韫听到此话大为震撼,暗自咋舌时却也是疑惑:“可若佛门如此,为何我大周同样放任佛门,放任这大相国寺在京师......”
“哼,”韩翊轻哼道:“你知道养猪吗?猪虽然吃的多,但杀起来得到的肉也多。这大相国寺就像是一头养在陵京城的猪,等它养嫖了,就可以杀了。”
“这南楚国的寺宙林立,对南楚来说是一个个吸血的臭虫,但对我大周来说却是一头头膘肥体壮的肥猪。”
“亦或者,当初这南楚的国主同样存了养猪的心思,只不过,自己反到被猪给吞了。哈哈,可笑,可笑。”韩翊无情的嘲弄着南楚。
“可即便我大周攻打南楚,佛门素来在民间有清净之名,我们大肆抢.....大肆征收军饷,这流传出的名声可不好啊。况且佛门遍布天下,武功高强者不计其数,我大周如此得罪佛门,难保着佛门日后不会报复啊。”韩奇韫又问。
“嗯,能想到这点,你也不算无可救要,”韩翊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你在想想,若我大周对南楚用兵,这打头的先锋,会是何人啊?”
“如若用兵,自是最近的两广首当其冲,这领头的,必然是两广总督张道成了。”韩奇韫稍加思索道。
“既然这杀人防火的是他张道成......”韩翊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可能吧?”韩奇韫说道:“这张道成一品大员,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往自己头上盖屎盆子的事?”
“若是他不得不为呢?”韩翊的语气更加低沉。
“若是朝廷下令,他自然不得不为,”韩奇韫摇头道:“可陛下能下此命令,就不怕张道成心生不满?”说完韩奇韫抬头,却是一眼就看到了朝中二品大员刑部左侍郎韩翊用他那双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看着自己。
韩奇韫被看着不敢说话,一时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哪里又说错了。
然而,盯着自己儿子看了许久的韩翊却是再次散去了眼中的光芒,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即便如此你也无法看清这其中的曲折,那我便不在妄想了。你还记得去岁冬天,陛下为了防备金蒙南下,欲抽调张道成管下的震楚军北山,被张道成以威慑南楚抽调不出人手拒绝。今年夏,朝廷让张道成进京述职,张道成又是以身体抱恙为由一拖再拖。你可知,张道成在两广的几十年里,每年都私自出兵劫掠南楚边境,其既未向朝廷报备,其劫掠所得,更是一分一毛都未曾上缴国库。朝廷派去探查此事的密探全部被其斩杀,如今这两广之地,已成他张氏一言之堂了。”
“你以为我们的皇帝陛下是真的看中南楚的肥猪了?不,陛下真正想对付的,是不管有没有逆谋造反之心,都已经有养寇自中拥兵自立之实的当朝一品大员两广总督——张道成!”
“我们的陛下早就想对付张家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朝中也不会允许皇上陛下兴师动众的贸然对手握重兵的当朝一品大员动手,可就在今年,楼府倒台给了他这个机会。”
“陛下为什么不能动张道成?一来,没有名分,张道成虽然早就听调不听宣对朝廷命令阳奉阴违,可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只要张道成没有真正起兵造反,陛下就不能轻易动他。二来,张道成贵为当朝一品大员,我们这群老臣,自然也是不能允许陛下光凭猜忌就枉动朝廷的肱骨之臣。第三,两广远离陵京,若想不动声色的调兵围剿,既无出师之名,也无法瞒过张道成的耳目,一个不好,放到会落个君逼臣反的骂名。第四,朝廷若动了张道成,那么南楚又该如何解决?第五,朝廷今年来内忧外患,两广总督张道成虽然是道暗雷,但放着不管局面终究还是稳得住的,可要是真派兵攻打,这出兵的粮草哪里来?事后安置的银子又从哪里来?这些问题不解决,陛下就动不了张道成。”
“张道成怕是也通过京师的耳目了解这些,故而有恃无恐,可令他,令我们,令陛下都没有想到的是,所有的这些问题都在楼府倒下的那一刻,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