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还是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大人神情有些憔悴啊,是这些日子为当今局势操碎了心,还是想念塞外草原了?”
“都有,都有。唉,现在天下局势错综复杂,怎不令人操心?”步度根打着马虎眼,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
牵招叹口气:“唉,也是难为大人了。”随即又满脸欣喜,“大人也不必过于犯愁,现今就有一件大喜事降临,我倒要先向大人道喜了。”
嗯?大喜事?步度根不相信这种时候会有什么喜事落到自己头上来,避祸还来不及呢,就问道:“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件事?不会是逗我们开心吧?”
“当然是真有大喜事,容我慢慢向大人道来。”牵招说完,朝身后一挥手。
跟随他而来的几个人于是退出帐房等候,只有一人留在他身边未动。
步度根眉眼一抬,明白过来,也赶紧让自己的部下退出去,只留下几名亲卫在身旁侍立。
牵招问道:“大人先是跟随刺史梁大人南下到壶关助守,后又说不愿相助,昨日又说愿出兵助攻,想来这些日子一定很是纠结吧?”
“哦,嗯,嗯。”步度根不回答,你不是要说喜事吗?
牵招却神情严肃得很,似乎没有要道喜的样子:“大人肯定是因为那轲比能也到了并州,仇敌在后而不能攻伐自然令人苦恼,而前方季汉大军来势凶猛,大人也对我们一举歼灭他们没有信心?或者轲比能也劝大人相助?大人不知道该怎么决断?”
步度根被人家揭穿心思,满脸苦恼,你们这些家伙,凑到一起让我为难。
牵招继续说道:“可是现在三方战事都几乎一触即发,大人被卷挟进来,前后背敌,不尽早作出决断,只怕会为三方所不容啊,那样祸事就不远了。”
“都是你们逼的!”步度根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牵招厉声纠正:“不是我们逼迫了你,而是形势变幻太快,他轲比能堵了你的后路。如今你处于三方夹击之中,如果继续犹豫,不迅速作出决断,恐怕会重蹈令兄之祸!”
这话说得太严重,步度根冷汗都冒出来了,喃喃道:“你们不要逼我!你们不要逼我!“
“刷!”他身边侍立的几位亲信勇士,见牵招说话不客气,他们的大人大受委屈,顿时齐齐拔出刀来。
人家说的是实情啊!步度根挥挥手,让手下把刀收起来,提醒牵招道:“你刚才说,是要跟我说喜事的。”
牵招看着步度根惶惑的样子,觉得重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随即轻松一笑,道:“当然,我刚才说了,大人现在的处境,都是形势变化所逼迫,不过,既然形势是随时变化的,那怎么就不能又转变成对大人有利,哦,应该是极其有利,时不再来呢?”
步度根赶紧追问:“你能快点把话说明白吗?”
“当然!大人,您本是一方草原之王,只是被轲比能所逐,才退到这并州来,自然有些心不甘,那么请问,大人还想继续草原称王,不,应该是想成为草原最大的胡王吗?”牵招说这话时,满脸神秘。
这真是废话啊!步度根是满脸的无奈:“怎么不想?就算我胸无大志,最起码我也想为兄长报仇啊!可是,如今轲比能势大,我要想重回草原,除非有神人相助。”
牵招轻轻摆手:“神人不敢当!不知道如果我们愿意帮你,你觉得打败轲比能有希望吗?希望大吗?”
“啊?我没听错吧?”步度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不是还等我去帮你们打季汉军队吗,还会有空闲力量帮我?”
“大人,您刚才可能是没听清楚。”牵招大笑回答,“我刚才说的是我们。这个我们的意思,就是指魏**队和季汉军队,加在一起就是我们。”
“不会吧?不可能吧?”步度根眼瞪得老大,怎么也闭不上,“你们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吗?怎么又突然要一起联手帮我对付轲比能了?”
牵招转过身,对一直站在身旁的那名魏军官员模样的人拱拱手,再向轲比能介绍道:“这位,就是暂领季汉征北护军的徐庶先生。”
步度根瞪得眼睛痛,抬手用力揉两下,看着被称为季汉征北护军的那位徐庶先生,仍是不敢相信,又拼命地眨眼,再伸手揉了两下。
徐庶给他相信的理由:“那轲比能趁我们争斗,在后面大肆游说并州境内早已归顺大汉的匈奴、乌丸、鲜卑各部,甚至准备动手派人击杀不愿胁从他的几位胡王,严重威胁到并州汉胡百姓的人身性命。我汉皇陛下一代英雄,岂能容忍子民遭此荼毒!大人您率部众千里来投奔中土,愿意顺服我汉皇陛下之英名,那么我们汉军,自然愿意扶助您统领草原,为草原各部之表率,促使汉胡和睦,世代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