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带酒肉去吧?”
“不用不用。”葛良摇摇头,“那里已经备好酒肉。别人我可不带他去的,没人和你抢。”
张飞赶紧放慢脚步,和葛良保持并行,还佯装生气:“大司马说的什么话?好像我张飞是个酒鬼似的!”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葛良微微一笑,“边走边聊,咱们好好联络一下兄弟感情嘛。”
“嗯,聊聊,兄弟情,兄弟情。”张飞连连点头,这个话题有兴趣。
葛良却不说他和张飞什么兄弟感情,话题仍回到夏侯家身上来:“要说到感情,当初夏侯婴对高祖的情义,可真是无人能比啊。”
张飞自然知道夏侯婴的故事,不过葛良要说,他也乐意再听。
“据《汉书》记载,高祖还未起事时,曾经有一次和夏侯婴玩耍嬉戏,不经心失手重伤了夏侯婴。有人以此状告高祖伤人,要追究高祖的刑责。高祖只能说没有伤过夏侯婴,还说夏侯婴自己可以作证。那夏侯婴不愿高祖出事,真的就对前来问责的官吏说不曾被高祖伤过,为此坐了一年多的牢,挨了好几百的板子,都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最终成功帮助高祖逃脱了罪责。唉,这样的人,真是世间少有啊。”葛良长叹一口气,倒是真心感慨,这世上,像这样的人真不多。
张飞嘴唇动了动,想说还有比这更让人敬佩的呢,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他的后辈族人继承了他的遗风,甚至比他做得还彻底。”葛良紧接着就替张飞说出来了:“就在当今,夏侯家又出了个重情重义的人。听说曹操曾经犯了重罪,官府要捉拿他。夏侯家的妙才,竟然舍身出来冒名顶罪,不顾自己可能被处死的后果,全力为曹操解脱,因此身陷囹圄,差点就被处死了,幸好时局变幻,曹家又鼎力营救,最终使他脱离牢笼,保住了自己一条性命。”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张飞感到吃惊,这事外人一般不会知道,他是听夫人悄悄说起的,这大司马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曹家和夏侯家这么隐秘的事?
我是在《三国志》裴注里看的!葛良也不可能去解释,继续又道:“当年高祖与项羽交战不利,夏侯婴驾车载着高祖奔逃,路上遇到孝惠帝和鲁元公主,于是共乘一辆马车逃命。追敌临近,高祖情急之下,多次把自己两个孩子踢下车去,以减轻载重快速逃生。夏侯婴却多次把两人抱回车上来,要救他们一起逃生,即便高祖发怒,多次要拔剑杀他也义无返顾。”
张飞看了葛良一眼,不出声,他已经知道接下来又要说什么了。
葛良又是一声感叹:“他又有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们家夏侯渊,因为当年闹饥荒,家中无粮,为了救活死去弟弟遗留下来的独生女儿,竟然狠下心来,将自己的幼子弃于路旁,省下口粮来养活那个可怜的女娃呢?唉,这夏侯家的人,舍已为人的事,还真是数也数不过来啊。”
张飞听着很伤感,自己夫人当年差点就要饿死了,他可不想别人提这件事,看着身后还跟着不少侍卫呢,赶紧对葛良道:“你别说了。”
“嗯?听了让人掉眼泪不是?那就说点高兴的。”葛良随即道,“说来也巧,夏侯婴舍命救下的两个孩子,日后成了皇帝和公主。这夏侯渊舍弃幼子救下的亡弟孤女,日后也嫁给了……她的孩子们,日后肯定也能大富大贵,这不,一个成了太子妃,日后就是皇后了……”
说到这里,张飞确实高兴起来了,嘴上却说:“大司马今天反常,这酒还没喝呢,就满嘴酒话。”
“哦?哈哈!”葛良也感叹完了,正替张飞高兴,“还没喝酒?就快到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弯过多处廊榭,到了府后一处清静小院。
院中草木正盛,假山旁一洼碧池,池边三间小屋,几名军士正在这里守卫。
葛良笑首对张飞道:“就是这里了。”
张飞听葛良说了那么多,倒想起一件事来,凑近轻声问道:“我好像听说,马超生擒了夏侯霸?有这回事?”
看来刘备记着自己的话,果然没有告诉张飞,难怪他来了一天多了,此前也没问起过呢!葛良乐得再逗逗他,反问道:“哦,有这种事?你听谁说的?”
那看来是自己听错了,张飞立即也装楞:“就是在这里喝酒吗?倒也清静。不过,热闹的地方更助酒兴嘛。”
“好!今天好好喝,不醉不归哦。”葛良笑得有些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