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滔蓦地侧身,一刀甩向侧后的红木屏风,长刀穿透绣花的丝绸,定在了那里,微微颤抖。
屏风内,一名中年男子面露惊骇,抬脚举步欲走,脖子上却被插上了一把刀。
这一晚,府卫军,先攻营,傅圭,连杀郑家十四人,飘然而去。
拂晓,南江府城。
四大家族的家主们已经坐在一起开晨会了,四人左右分坐,手捧茶盏。
郑学章铁青着脸,怒火中烧,紧盯着茶盏,仿佛要把里面的水瞪开了。
一夜之间,他郑家被人连杀十四人,骑脸打脸,简直奇耻大辱,却又触目心惊。
府卫军,先攻营,傅圭,这个名字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狠厉的外表,狠辣的心。
除了城外大营的散兵游勇,其他府卫军基本都被他们四家瓜分了。
这个人,确切地说,至少有五六个人,和他一起消失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恐惧来源于未知,闭关锁城高压之下,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人知道下一个轮到谁,又轮到谁家。
郑学章心里有些思量,不知怎么回事老是想起郑少沅死后,三长老的异常,那个开镖局的叶家早已举家搬迁离去,孤儿寡母,翻不起风浪。
当日百草阁出事,本以为是叶家身后之人出手,但这么久过去,好像没有这号人,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几人低声商议了好一会儿,毫无头绪,面色沉重起来。
“此事先放一放,你们还是看看这个吧!”吴宗弼出声打破了平静。
黄照庭接过情报看了起来,紧皱眉头,又将情报传给其他两人。
形势很不妙!帝都来的密信,帝国的援军要南下了!
几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心情越发沉重了起来。
梁仲雄站起来急道:“等朝廷援军一到,我等只能等死了!西域那边怎么说?”他扭头问向吴宗弼。
“金沙寺的和尚说了,这件事他们无力介入,也介入不了,神刀宗正盯着他们呢!”吴宗弼面色难看。
“何至于此啊!我等外无外援,不如突围?”梁仲雄提议道。
几大家主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怕不是打铁打傻了脑袋,城外还有五千大军呢,现在怎么跑?他们攻城无望,就等着你呢!
几人最后议定,加强各家戒备,派人严密巡逻,净街管控,闲杂人等一律抓捕充军。
再拿出大量金银珠宝、压箱底的武器兵甲,把上次招的流民也武装起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炮灰他也算人手。
一瞬间,城内金铁交击,人声鼎沸,也有游荡的帮派成员和闲汉被捉走,怒吼、反抗、呼喊声不一而足,但在军队的高压下统统无效。
所有刺头都被无情斩杀,手段狠厉,简直令人闻风丧胆,家家户户门窗抵紧,害怕遭了兵灾。
三月街,南江府城。
昔日熙熙攘攘的药材交易大街,如今门可罗雀,不见一人一车,只有偶尔“跨跨跨”的巡逻步伐声传来。
百草阁的库房内,角落里躲着一人,正在开箱子。
没错,正是叶滔,昨夜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谁能想到,他又一次光顾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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