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瞧见亲家老爷正站在院内,他道:“何老爷,这般声势浩荡是何意?”
何老爷见李平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嗤笑一声,“何意,你女儿做的事,你还不知道?”
李平一愣,二房被伯府撵走后,他每日除了去工部点个卯,其余时间都窝在金月河醉生梦死,今日还是第一次回来,他真不知李月婷发生了何事,他疑惑道:“我女儿怎么了?你什么意思?”
何老爷双目闪过嘲讽,对身后壮汉吩咐道:“给李老爷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壮汉点头,便把李月婷和慕正彦偷情的丑事说了出来。
李平一脸震惊不敢置信,随即,他怒不可遏道:“你们别在这里信口雌黄。”
壮汉讥讽道,“这件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李老爷若不信,可以亲自去一趟珍宝阁,或者去问问你的好闺女。”
李平目光一沉,死死盯着壮汉,背着的手不由紧了紧。
壮汉提及珍宝阁,让他想起前几日无意听见旁桌聊起永昌侯府世子,当时他还暗自嘲笑大哥选了个好女婿,却不想和幕正彦苟且的女子,竟然会是她的女儿。
何老爷满脸鄙夷,毫不留情地把一纸婚书朝空中抛去,婚书在斜风细雨旋了几个圈,随即飘落在地,何老爷斜瞥了一眼,道:“我不管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门婚事,我们何家要不起,你欠我的一万两银子立马拿出来,拿了银子我们就走。”
李平见和昔日好友,对他这般态度,不由气极,“好,好,你等着——”
说完,他一拂袖便朝着王氏的屋子走去。
王氏听见院内的对话早已慌了神,自从搬回这座三进宅院就没有出过府,李月婷也没有提过这件事,若是真的,那,如何是好。
李平推开屋门,瞧着王氏又是一副慌了神的模样,便下意识肯定何老爷说的都是事实,他怒指王氏:“你个娼妇,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王氏一阵心虚,嘴上却不示弱道:“你好意思说我,是谁每日泡在金月河抛金撒银,是谁今日还领了一个野女人回来。”
这话,让李平一时哑口无言,“我懒得跟你废话,把银子拿出来,还给何老爷,这种不知礼数的亲家不要也罢。”
王氏眸光暗了暗,她有些不舍拿出自己费尽心思攒下的银子,但事已至此,不拿出来也不行,而且女儿的婚事也是迟早要退的。
王氏两腿沉重走进内室,从枕头下拿起钥匙,打开存放财帛的木柜,然而她打开装银票的匣子时,发现里面竟然空了。
王氏傻眼,随即而至的是惊悸不安,她忙不迭地继续翻找。
半晌过去,何老爷等得不耐烦起来,他朗声催促,“李老爷,是银子不够?若差一两百两我认,不过还请你快一些。”
听见何老爷嘲讽的话,李平气急败坏,他迈着大步进入内室,“你在磨蹭什么?”
王氏跌坐在地,她愣怔回头,黯然魂销道:“银票不见了,一万三千两银票都不见了。”
最后,王氏再次挨了几耳光,李平一脸晦气地抱着四个木匣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