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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二哥添麻烦了。[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突然被慕容俊揽在怀里,慕容琪有些不好意思,但挣扎了几下,无力挣脱,既然病不会传染给他,索性就任他揽着。然后不安的问道:“阿六敦和阿蕙怎么样了?是不是被我连累了?”
慕容俊再来看望,看到眼睛恢复了几分神采脸色却更加憔悴不堪的慕容琪,小心的扶她做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摸着瘦弱的肩膀,心疼到:“现在神色好多了,不要着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调养,不出半月就会好的。”
然而开始几天还好,反正浑浑噩噩不知是醒是梦,现在神智渐渐清醒,却由于咳嗽不断,日日夜夜不得安睡,越想小憩片刻越睡不着,一旦躺下就咳嗽不断,实在是痛苦不堪,虽然一直在喝药,但一时没什么效果。
慕容琪点点头,看到自己手指,手臂上果然有一些红色的斑点。听说出花不光是皮肤表面,自己的嘴里,舌头上,甚至五脏六腑都会出,所以才会一直茶饭不思,恶心呕吐。现在既然已经出来,只要静静等着,熬过一月左右就没事了。所以虽然依旧痛苦不堪,总算有了些盼头。
后来竟又出现了咳嗽症状,一躺下就会咳嗽,而且越演越烈,以至于终日难以入睡,所幸的是终于恢复了些许精神,渐渐有了些食欲。此时慕容琪的额头,脸颊,手臂上都出现了红色的斑疹,终于确定的确是出天花无疑。子衿等人反倒长出了口气,安慰道:“终于见花了,天花发病初期最危险了,必须高热才能出花,但是连续的高热会使人神志不清,失聪失明,强行退热使花出不来又有生命危险。出的时候年龄越小越容易,越大越痛苦,现在郡主身上的花已经出来了,只需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即可,不会再有凶险了。”
之后几天慕容琪时而觉得数九天置身寒冰深谈之中,冰冷的寒冰刀刃般撞击着皮肤,如千刀万剐般的疼痛,盖着厚厚的被子都不由自主的打寒战;时而觉得如同六月酷暑时被绑在炭火炉前,沸腾的油花迸射和毒辣的火苗不时迸射出来,灼烧自己的皮肤,绵绵无尽的炙烤和灼痛使人恨不得干脆跳进油锅里好死个痛快。每天无时无刻不承受着这种煎熬,除了被叫醒,硬着头皮喝下几口汤药,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时候是醒着什么时候在梦中。
慕容琪点点头,十六七年前,慕容俊不过才三四岁,如今不记得也是情理之中。既然十几年前发生天花能够处理的了,想必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和药方,今日即便发生也不会措手不及,不至于发生“一人感染,全城死绝”的悲剧。想到这里心安不少,在慕容俊劝说下,又勉强喝了几口汤水,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慕容俊无奈的笑笑:“那是十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城里不少人都感染了天花,包括我和小王叔,玄恭,但是由于祖父及时控制人出行,积极寻访名医寻找奇方,虽然死了一些人,但是疫情没有扩大,我们都挺过来了。当时的症状,实在是不记得了。”
慕容琪将信将疑,接过碗喝了几口,喉咙舒服了一些,急切的问道:“二哥也得到天花?后来怎么好的?可是我这种症状?”
慕容俊脸上并无丝毫恐惧之意,径直走到床前,笑道:“只是风寒加重而已,不要太紧张,自己吓自己,先把水喝了。再说就算真是天花也不足为惧,二哥也曾经得过天花,现在不还好好的,而且天花人一生只得一次,你不会传染给二哥的,放心吧。”
想到这里,看着正端着银碗向自己走来的慕容俊,急忙阻止道:“二哥不要过来,我身体不适,恐是染上了天花,你千万不要离我太近。”然而刚一开口,就惊讶的发现自己声音沙哑难听,喉咙更是肿痛不堪。
哪有什么云霄,沼泽,这分明还是在紫萱阁自己的床榻上呀,眼前俊美的男子,不是二哥慕容俊又是哪个?刚才的险遇只是场噩梦,梦醒也就罢了,然而现实中自己依然被未名病症的笼罩,不知能否逃过一劫,若真的不幸是天花,自己一死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再连累其他人无辜丧命。
慕容琪痴痴的望着俊美的男子,下意识的点点头。等到男子松开自己的手去倒水,慕容琪终于又感受到左臂火辣辣的疼,看到左臂处的一片嫣红,突然清醒过来,惊起一身冷汗。
“你终于醒了,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咙?”终于听到男子的声音,温和如春风拂面,悦耳若玉珠落盘。
绝望的慕容琪右手拔下头上的步摇,狠狠刺向自己的左臂,好让自己神智保持清醒。剧烈的疼痛终于使自己睁开了双眼,用尽全身力气仰起头,看到了一张俊美如仙的脸。五官轮廓分明,肤色晶莹如玉,如同绝世的美玉雕刻而成,无可挑剔,一双明眸温和如三月明媚的春光,圣洁如瑶池之上的池水,高挺的鼻子下,红唇微翘,永远带着令人沉醉的笑意。慕容琪竟一时看呆了。
突然,就在自己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没入无底的深渊之时,一个紫色的身影翩然而至,如同游龙一般进入沼泽,托起自己满是污泥,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惊魂甫定的自己下意识的紧紧抱住紫衣人,轻声哀求:“救命,救救我。”恍惚觉得紫衣人单手抱着自己,俯身轻轻帮自己擦拭脸上的淤泥,然而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呼唤,奋力挣扎,却始终看不清紫衣人的面容,听不到他的应答,更不见他带自己走出泥潭。如同溺水的人,明明抓到了岸上人抛来的救命绳索,他却听不到你的呼唤,迟迟不肯拉你上岸,你若用里拉扯绳索,他反而随着绳索向水里走来,完全意识不到危险近在咫尺,这种无望的希望比彻底的绝望更让人煎熬的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