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过段辽的住处,几株花树下,一对年轻的男女流连其间,男子长身玉立,气度不凡,女子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慕容琪仔细一看,那男子并不认识,但那女子妆容精致,脸娇羞若三月桃花,娇媚可人,竟是自己的王姐慕容珠,见到自己还笑吟吟的主动打了招呼,俨然可亲的长姐风范。
慕容琪看慕容霸这一嚷嚷,似乎真的知道什么,担心他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赶紧接过缰绳,低声道:“我们换个地方再说。”接过缰绳,拉着慕容霸赶忙往外走。
慕容霸见慕容琪不相信,一着急,大声辩解道:“我真的知道,是前几日父王亲口对我娘说的,要等大姐和你及笄礼后才宣布,他们现在当然不知道。”
慕容琪不以为然:“我才不信呢,连二哥和我娘都不知道,你又如何知道。”
“哎呀,就是骑马又不是比武,骑一会儿就回来了,有什么乏不乏的,难道还有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不成。”见慕容琪还是不肯接缰绳,凑到慕容琪身边神秘道,“你知道父王为什么突然让你回来吗?你如果陪我去赛马,我告诉你。”
“多谢五弟美意,但是二姐今天刚回来实在是有些乏了,不如改天再去吧。”慕容琪素知慕容霸一向是爱闹腾,爱闯祸的主,现在自己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又有心事,实在没心事和他去胡闹。说着就要把缰绳还给他。
和娘亲一番叙话后,刚从隐芗苑出来,就遇到了牵了两匹马喜滋滋走来的慕容霸,见到慕容琪很是高兴:“二姐,刚听说你回来了,这么巧就遇到了,父王刚赏了我两匹好马,刚和我一起去骑马吧。”说着把两匹马的缰绳往慕容琪手里一塞:“随便挑,我们去赛马。”
回到紫萱阁,一向不爱打扮的慕容琪沐浴更衣后,让子衿很是仔细的给梳妆打扮一番,好洗去一身的尘埃,掩去一脸的疲惫和病容,才去隐芗苑去看母亲高氏。
慕容琪不再言语,心里却颇为不是滋味。生在乱世,谁的生活都洒满了泪水和血水,充满了辛酸和无奈。譬如为质多年,忍辱负重的拓跋什翼犍,譬如石宣刀下任其宰割的美人儿,譬如任父王摆布,无力挣扎的自己……连世人眼里站在云端,光彩夺目的世子慕容俊,也不得不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生生夺去,无可奈何。那传说中贤淑美丽,让无数人嫉妒不已的逸柔郡主,眼看着就可以嫁个才貌双全的夫君,成为燕国最幸福的女子,却转眼成了亡国奴,沦为石虎这个暴君的玩物,实在让人痛惜不已。
慕容俊依旧优雅一笑,并无任何不快:“无妨,都过去了。”一脸的云淡风轻,明媚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忧郁和愤懑,所谓的两国恩仇,夺妻之仇,似乎都是别人的故事,自己只是一个看客。
“原来如此,朱雀失言,二哥千万不要往往心里去。”慕容琪自知失言,懊悔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慕容俊。自己真是没脑子,明明知道慕容家与段氏世代联姻,也知道段辽妻女已被石虎掳进宫中,但是却频频提及此事,往二哥伤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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