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虽然攻打段辽士卒有所损耗,但是如今吞并了段辽的兵马以为己用,实力更胜往昔,赵军一路打来,攻无不克,我军已经没有决战的勇气了,虽有将军愿意一战,但战事凶险,谁又有必胜的把握,况且现在一胜不难以解危机,但一败则万劫不复,父王不能拿着全城百姓的性命去冒险啊”。
听到这里,慕容琪基本上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了,但一想到石虎的荒淫残暴,嗜杀成性,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尝试着劝道:“父王,赵军虽然号称十万大军,但与段辽交战时已经有不少消耗,实际上应该只有五六万,且已经是疲惫之师,我慕容家兵马虽少,却良将众多,又被围的没有退路,若现在背水一战,未必不能取胜”。
燕王长叹一声“哎,朱雀,这个父王何尝不知,但是我军被困七日,粮草已经坚持不了几天了,外面赵军还在不断增兵,没有撤退之意,如今城里已经人心惶惶,在等几天,不用赵军攻城,我军就自乱阵脚了,赵军一向残暴,有屠城的先例,一旦城破,必然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可怜我慕容家在此经营多年,如今就要毁于一旦了。”
“是,父王,虽然国事烦忧,父王也要善自珍重,赵军这次虽然开始凶猛,但一路攻城略地,已经是疲惫之师,必不能持久,父王只需再坚守几日,敌军自退,不必烦忧”。
当天夜里,燕王慕容皝召见慕容琪,今日的慕容皝因为一夜没睡,眼睛布满血丝,更显苍老。见到慕容琪进来,疲惫的眼睛闪过一丝神采,不待慕容琪行礼,连忙把她扶起来,“朱雀不必多礼,父王今夜与你父女好好谈谈心”。
“噢,如今大军压境,父王一个决定决定着万千人生死存亡,自然是要慎重些”慕容琪喃喃道。“雀儿,今天晚上父王可能要见你,你要有心里准备。”慕容俊终是不忍,留下这么句话,不给慕容琪发问的机会,快步离开。留下一脸烦忧和迷茫的慕容琪呆呆发愣。
“父王自有计较”缓了缓慕容俊深深看了慕容琪一眼,接着开口到“只是现在意见不统一,父王难做决定”。
慕容琪忍不住问到:“棘城被围七日了,并未见父王组织反攻,父王可有什么退敌良策吗?”
听到慕容俊问这些,慕容琪面色一正,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一路上的见闻,包括准备进城时在城墙外查探的情况,把情况详细和慕容俊说了一遍。慕容俊点点头,面色凝重。
微笑着摸了一下慕容琪的发髻,“以后不许再叫太子殿下了,还像以前一样,叫二哥,听到了吗?”看着慕容琪乖巧的点了点头,慕容俊接着道,“你们回城的路上有没有与赵军遭遇过?突围进城时觉得赵军的防卫情况如何?”
“谢谢太子殿下,殿下昨晚一夜未归,想必是为国事操劳,要注意保重身体,雀儿在这里一切都好,殿下就不必操心了。”看着慕容俊因一夜未眠而疲惫的模样,虽然很好奇,但终于没有问出口。
“嗯,那就好,在府里需要什么可以只管和二哥说,这里就是你的家,和隐芗苑一样”。
“不不,府里很好,丫环也服侍的很周到,是凤儿,不,雀儿刚从萦洲回来。一时不太喜欢,以后住久了会好的。”慕容琪慌忙说,对于慕容琪,朱雀这个称呼,现在听着还不太习惯,也必须尽快适应,而且在慕容俊面前,慕容琪总是显得手忙脚乱,难以保持平日的淡定从容,以至于也没有注意到听到自己最后一句话时,慕容俊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雀儿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琵琶弹的这么幽怨?”慕容琪正心中烦闷时,一温婉的声音蓦的想起,一抬头,正对上慕容俊俊逸不凡的身影。慕容琪赶忙站起来行礼,却被慕容俊笑盈盈的拦住,“自家兄妹以后就不必拘礼了,太见外了。”然后坐在慕容琪身边“怎么样,雀儿,看你刚才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府里可住的惯?是不是下人给你委屈受了?”
第二天清晨,在朝阳殿仍然未见慕容俊,慕容琪虽然心中不安,但也无可奈何,太子府的人虽然对自己恭敬有礼,但是没一个熟悉的,出去都有人跟着,也很别扭,吃过早饭后百无聊赖之下抱着凤尾琵琶打发时间。在外地虽然日日想家,但回到家里,却不能和亲人自由自在在一起,身边伺候的人虽然很多,锦衣玉食,但是却压抑的难受,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周围人都对自己笑脸相迎,除了吃喝外什么都不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快被憋死了,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慕容琪点点头,想到不用和慕容俊同桌用餐,心里轻轻舒了口气,至于什么军国大事,有有父兄在,轮不到自己一个女流之辈操心,也不会有人听自己意见的。只是莫名其妙的,慕容琪觉得心里特别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悄然发生,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阻止,十分烦躁。虽然饭菜都很精致,自己却怎么都提不起胃口,匆匆吃了几口就回去休息了。
“奴婢不知,郡主还是自先用膳吧,世子也许就在王府用膳了,想必是军国大事,郡主不要操心了,太子会处理好的”。子芩见慕容琪迟疑,面有忧色,柔声出言劝道。
慕容琪一惊:“这怎么行?可知道是什么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