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可是,他错了。
如果说伊敏静的脑海里还有一点对父亲残存的记忆,圣手书生的记忆则是完全从福利院里开始的,那种生活他就觉得很好了。可是,他又被人给领养了,从此走上了另一条路。他的情感系统即敏感而又脆弱,脆弱到完全不堪一击的地步,他不怕硬但最怕软,那怕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关怀。
听了刘万友的话,看着他真诚的目光,圣手书生那根紧绷着的弦瞬间就崩溃了。他抱住刘万友,“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他毕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虽然拽了点,可思想真的并不复杂。
后面的人都走过来,静静地看着刘万友蹲在地上,怀里抱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萧子墨,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狂风暴雨中,萧子墨就那么一直的哭着,刘万友就那么一直蹲着,任凭肆虐的狂风暴雨打在身上。
终于,萧子墨停止了哭泣。
刘万友站起身,对赵登高说:“赵总,给这个孩子道个歉吧,咱们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事也不算丢人。”
赵总是个很顾忌面子的人,可他并不是和谁都斗气的人。他尴尬了片刻就点点头说:“刘总放心,我知道是我错了,不管是不是有意的,这些孩子、、、也确实挺可怜的。”
说完,赵登高也俯下身,拍着圣手书生的小手说:“孩子,对不起啊,伯伯给你道歉了,真的,你就不要再和伯伯计较了好吗!”
圣手书生看他态度诚恳,幽幽说道:“子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我也是、、、”
靠,这么拽?
赵登高身后的赵系骨干不高兴了,有人嘀咕道:“有本事就干点大事啊,竟敢难为赵总,怎么曰还不是一群残废?”
有人嘀咕道:“就是,人家赵总十八岁就是太极拳全国冠军了。”
:“是啊!人家赵总二十八岁就拿到了博士学位。”
:“能比吗,人家赵总三十八岁就是处级干部了,他们、、、?有种去打F1啊。”
看来逢八还是赵登高的一道坎啊,今年他四十五了,再过三年、、、?
F1是东南亚一带最流行的黑市拳击比赛,这种比赛几乎是无规则的,什么地方都可以打,打到什么程度都不可以停,直到其中的一方彻底丧失战斗力。国内的拳击高手不是没去参与,而是去了的不是伤了就是残了,甚至直接就挂了。
真不知道说这种话的人是何居心。
孩子们的耳力极好,这些话不但穆尘听到了,萧子墨也听得清清楚楚,但碍于目前的氛围,他只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并没有出言驳斥。
憨熊蔡不乡并没有萧子墨的心机,他憨声憨气地说道:“子曰:那啥、、、那啥莫欺少年穷?是吧书生,你们等着,哼。”
说完,他理直气壮地梗了梗脖子。
他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听到了,事情不能再闹大了。
卓峰抱歉的拱手抱拳说道:“童言无忌,还望各位见谅,大家都忙,我看还是、、、还是、、、,嗯赵总,您说的哪个别墅什么时候可以入住啊?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
赵登高站起身说道:“刘总,您带卓前辈到会客厅小坐片刻,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
刘万友说道:“卓前辈,您们到我办公室喝杯茶,大家也散了吧,散了吧,下午还有很多事。”
说完,他伸手托起那台平板车和坐在车上的萧子墨,大踏步地向他的办公室走去。
说实话,他觉得那咕噜噜咯吱吱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而圣手书生的这点体重,对他而言就是洒洒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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