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菩雅便是一呆,许久没有做声,只是把头在无欢肩上蹭来蹭去,轻轻地道:“我不能说,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了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无欢道:“你是要急死小僧么?”
菩雅忽地嘻嘻一笑,直起身子看了眼天空,又侧耳倾听了下,急促地说道:“不好了,我出来得太久,只怕娘娘会起疑心,我得回去了!”
说罢她又盯住了无欢,一双美目波光闪动,鲜红的小嘴突然撅起来,对着无欢用力啃了一下,圆润的双颊顿时涌上一层红晕,嘻笑着跳起来跑掉了。
无欢不禁呆住,许久都没缓过神来,这个小丫头来去如风,浑身充满了谜团。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想了许久,无欢也没想明白,只好悻悻地站起身往回走。
回到三进院自己的僧房前,见里面灯光全无,这才想起自己是被那三个丫头赶出来的,这下倒好,自己无家可归了!
无欢垂头丧气,重新在门前的蒲团上坐下,抱紧了双肩。夜风吹来,愈发的寒冷了。无欢冻得瑟瑟发抖,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便向厨房跑去。
灶台上摆着几口大锅,石台边上尚有余温,无欢挨着铁锅和衣而卧,心中上下翻动,五味杂陈,困意涌上来,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到了翌日清晨,做饭的僧人走进厨房,立刻下了一跳,推醒无欢问道:“你咋跑这里睡了?”
无欢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小僧跟灶王爷聊聊天。便缓步出了厨房。
回到僧房,见郭淑芳三女都已经起来了,穿戴整齐地坐在矮榻上。郭淑芳的双眼红红的,显然是昨晚哭泣的结果。
无欢看到她的眼睛就涨气,孤单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有什么好事?正要躺到自己的榻上眯个回笼觉,屋外忽然有人高喊:“无欢,今天娘娘要摆宴款待咱们,你快去后院劈柴!”
无欢愤愤地坐起身,呼呼喘着粗气,但终究还是重新穿好鞋子出了僧房。
歆月与沁芳吃吃笑起来,唯独郭淑芳面无表情,目光空洞,陷入进遐思之中。
无欢到了后院一看,十几名僧人正在那忙活,无惊见到无欢,朝他扔过来一把斧头:“快来劈柴,今天集体聚餐,娘娘千岁派了宫中的厨师过来给咱们做菜!”
无欢接过斧头,嘀咕道:“宫里的厨师怎么了,还不是素斋素宴?有什么好吃的?”
“那可不一样!好歹人家是宫里的厨师!娘娘今早曾发下话来,恩准咱们每人喝一碗高粱酒,嘿嘿,美呀!”说话的是无欢的师兄无妄,从小便在擒龙寺内修行,根本没沾过一滴酒,如今萧绰特准可以喝上一碗,如何不高兴?
其他僧人也美滋滋地干活,热情高涨。无欢却懒懒地提不起一点兴致。一碗高粱酒算什么,比起南朝绍兴的女儿红差得远了!
到了上午辰时,一进院内神龙大殿前人满无患,南北两侧摆着长条桌案,寺中所有和尚与挂单的僧侣们正襟危坐,面前摆着各色素斋。虽是素斋,但也色香味俱全,果脯奶酪蜜饯和喷香的炒米。除此之外,更有南朝进宫来的荔枝,果皮鲜红,鳞斑凸起,馋的僧侣们口水横流,大多数僧人对这东西从未见过,无不充满了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