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了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就要接受现实,而投秦是唯一出路,这白宇珩坚信不疑。
等病好了就去秦国,然后在那里混混,当兵算了,兵荒马乱容易挂掉,对了可以做生意,白宇珩脑中灵光一闪,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头脑。
这家房屋属于驿道边上,这里聚集着几百户人家,算是一个城,这在现代只能算个村庄。
外面不时有人来来往往,还有车马的声音,看来今天可能是个赶集的日子,十分热闹。
而这样热闹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阵整齐的步伐声给打破。
“让开,让开,不长眼的压死活该。”一个粗鲁的声音边走边吼道。
白宇珩艰难爬起来,透过窗户朝外望去,只见道路已被士兵占领,百姓被拦在两边,一位军官坐在马上朝着道路前进。
马背上的那名军官,国字脸,浓眉大眼,煞气逼人,属于常年从军的结果。
走至街道前方不远,这军官停了下来,朝后面的一位士兵招了招手。
军官身后士兵立马拿起手中的竹简,念道:“西北战事吃紧,大王下令广招入伍,然近日临城一队士兵却惨遭杀害,特昭告全国上下缉拿罪犯。”
这士兵话刚完,沿路两边的百姓立马窃窃私语起来。
“官爷都敢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也可能是被逼急了,我听那些招兵的都是直接强招,还打家劫舍呢。”
“那不是如同强盗一般。”
“可不是嘛。”
“简直比强盗还可恨,强盗都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抢。”
一时间大家对官兵怨声载道,怒视马上的军官,有的都准备扔鸡蛋瓜皮了。
为首之人双目圆瞪,环视四周,吓得一干百姓静若寒蝉,不敢抬头看他。
“继续。”
身后士兵立马捧起竹简,继续念道:“此人穿戴奇特很好识别,上下分开,上面穿着白色布衣,下面是黑色的紧袍,鞋子也异常的奇特,总之于我们完全不同,而他留着十分短的头发。”
大家不敢话,害怕的望着为首军官,心里已经将他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
“凡是提供可靠情报的,查实赏金一镒,知情不报、包庇罪犯者与他同罪!”士兵收起竹简笔直站立。
这下百姓们炸开了锅,赏金一镒啊,那可是多少钱啊,得到那可是发大财,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而这一切都被白宇珩看在眼里,听在心上,自己还是被通缉了,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别杀人都是死罪,他被冤枉杀了那么多人还是士兵,那真是杀一百遍都不够的。
现在满城缉拿,城门是去不了了,他们肯定会地毯式搜索,而且上面了举报有奖,包庇有罪,自己待的这家人肯定不敢包庇他。
他也不想连累这家人,所以必须立马离开,而且要快,至于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就在白宇珩心烦意乱的时候,屋门被打开了,那个妇人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
她对白宇珩道:“孩子快跑,现在全场都在缉拿你啊。”
白宇珩顿时眼角湿润,他十分感动,妇人并不是要告他得赏金,而是让他跑,这让他对妇人感激万分。
“我不可能杀那么多士兵的。”白宇珩无奈道。
“我知道,你这么单薄,别杀士兵,我看你杀只鸡都困难,肯定是哪个地方的士兵被楚军杀了,栽赃嫁祸给你的。”
“婶婶,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白宇珩很奇异妇人为何能看的这么透彻,难道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聪明吗。
妇人的眼角湿润,顿了一会儿才道:“我的良人就是这样被他们害死的。”
姑娘抓着母亲的裤腿,有些害怕的看着白宇珩,见母亲哭了,她立马为母亲拭泪。
“母亲,等我长大了我定要为父亲报仇。”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来日我发达了必会酬谢。”白宇珩换了一身衣物便从后门溜走了。
他前脚刚走,官兵立马闯进了屋里,见到母女哭哭啼啼,官兵拿出一张画在葛布上的画像,喝声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这个人?!”
妇人望了望,道:“没有。”
官兵立马在院子屋里翻箱倒柜,整个屋子被翻得狼藉不堪,最终一无所获。
“禀告大人,屋子没有人,但是屋子里面的被褥却是暖的。”
“如实告来!”官兵剑指妇人,厉声吼道。
“启禀军爷,刚才奴家躺在床上的,只因奴家良人刚走不久,内心悲痛,这才到院内悲伤啼哭,让军爷见怪了。”
“哼,记住,要是见到此人立马禀告,胆敢窝藏罪犯诛九族。”
军爷摔门离开,妇人这才收拾起眼泪,朝后门望了望,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