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珩被一行士兵带到一处临时住处,这是一个山村,三三两两几间茅舍,散散落落几块耕地。
耕地上还残留着整齐的稻根,几个农家孩光着屁股在田间嬉戏,蚂蚱是他们最好的玩伴,也是他们最好的食物。
他们抓住蚂蚱就直接扔进嘴里,那是肉的味道,那是蛋白质的补充,对于这些孩子来是不错的美味。
一个两三岁的屁孩一直抓不到蚂蚱,急的团团转,见所有比他大的孩子都不理他,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而这时,一名农家妇人从茅草房里探出头来,声音异常的洪亮:“崽子咋了,谁欺负你了,来老娘这里。”
那屁孩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走在田埂上,刚好与白宇珩他们对碰,他好奇的张望着白宇珩,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实话,白宇珩在这里面确实很突兀,毕竟他的头发很短,而其他人的头发都是齐腰,至少也是披肩,况且还穿着一套在那里算不伦不类的衣服。
白宇珩望着屁孩,眼里满是慈爱,真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蛋,但是手被束缚住无法动弹。
那农家妇人见状,飞快的跑了出来,急忙将屁孩抱起,然后声音颤抖的道:“对不起军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
牛什长摆摆手道:“没事,没事。”
然后妇人立马下到田里让开道路,周围的孩子依然在抓田里的蚂蚱,而妇人却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白宇珩的背影。
“进去。”那个稚嫩士兵踹了白宇珩一脚,然后就把门给锁上了。
望了望四周,屋里光线很暗,除了几堆稻草就别无它物,但能闻到屋里有很大的刺鼻味道,这是用来关牲口的。
天已经暗了下来,但口渴和饥饿让白宇珩嘴唇干裂、昏昏欲睡,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直叫。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屋外一微弱的光亮映入了他的眼帘,光亮忽闪忽灭,白宇珩以为自己如同卖火柴的女孩一般,将要升天远去。
不过光亮并不是火柴发出来的,而是桐油灯,屋门被钥匙打开,嘎吱一声,一个步履蹒跚、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老妇人将煤油灯放在地面上,另外一只手挎着一个破烂的竹篮,里面有两个灰头土脸的瓷碗,一碗是水,一碗是糙栗米。
“孩子,醒醒。”老妇人坐在白宇珩的身旁摇了摇他。
白宇珩艰难的撑开眼睛,望着她,很难想象去如何形容她,她比祥林嫂还苍老,但她的年龄应该并不是很大,绝对没有超过四十岁。
不是容颜衰老易快,而是生活的风霜和内心的忧虑都刻在了她的脸上,掩盖了她本来的面目。
她将那碗水端过来,凑到白宇珩的嘴下,出于本能,白宇珩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接连被呛了几次。
“慢,慢。”
喝完水后,白宇珩感觉身体倒是恢复了不少,至少嘴唇干涸的感觉消失了,心也不再那么慌乱。
他开始认真注视这个妇人,这要是在现代绝对相当于农村里面七老八十的老人。
过了一会儿,妇人将糙米饭递给他,示意他吃下去。
白宇珩望着有发搜糙栗米,难以下咽,这玩意可不是如同现在的大米,这里面还有很多谷壳,米饭呈现一种淡淡的黄色。
但他心里知道,如果不吃,他可能坚持不到明天,得知自己是被抓来充数当兵的,那么他对生的渴望也变得强烈起来。
他接过碗筷,狼吞虎咽,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因为那样他的嗅觉和味觉器官反应就不会那么强烈。
妇人看着白宇珩道:“饿坏了吧。”眼里满是慈爱之色。
“他们这群士兵也真是的,连和尚也要抓。”
正在狼吞虎咽的白宇珩突然停了下来,他被糙米饭呛到了,不停的咳嗽,饭都呛到了鼻子里面。
“我不是和尚。”白宇珩纠正道。
“不是和尚,那头发为什么这么短?”妇人不解得问道。
“这个嘛,来话长,一时半会儿难以解释。”白宇珩不知道如何给妇人解释,直接敷衍过去。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又要赶路。”
“明天,明天去哪儿?”
“军营啊,西北战事吃紧,秦国打的很凶呢。”
“那个,大娘、大姨、大姑。”白宇珩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急的面红耳赤。
妇女噗嗤一笑,忙道:“就叫我老太婆吧。”
“大娘,现在是那一年啊?”白宇珩还是选择叫大娘。
“现在是楚王负刍二年。”
白宇珩根本不知道负刍是谁,楚国他只记得楚庄王,春秋五霸之一,其它的完全不可能有印象。
“那个,大娘,你知道现在是公元前那一年吗?”
“公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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