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高歌篇19 双生的觉醒－其二

    艾格尼斯还没等反应过来，从他脚下的地面忽然窜出一根漆黑的铁刺，将他的双脚扎了个通透。

    他脚下的鲜血直涌而出，而此时的艾格尼斯幻影，则是一改之前的坦然神色，变成了极为慌乱和夸张的表情。

    “你……你做什么！等我先变个身！你这样做不公平！”

    但是，尽管艾格尼斯哀嚎起来，想要让希儿先别杀他，但是希儿却并没有理会他的请求。只见希儿再次一挥右手的镰刃，又一根穿刺矛从地上祭出，击穿了他的右手胳膊。

    【就算是回忆……我也不会饶恕伤害布洛妮娅姐姐的人！艾格尼斯。】

    【下地狱忏悔吧，狗x碎。】

    在希儿与芙乐艾分别说出这两句话之后，另一根从地底伸出的穿刺矛，扎穿了艾格尼斯的心脏，使其迅速地跪倒在地面。

    随后，希儿对准艾格尼斯的头颅，精确无误的斩下一刀，真正结果了他的性命。

    也就是艾格尼斯的头颅掉落在了地上之时，伴随着地底恶鬼和恶魔的咆哮声，艾格尼斯人首分离的身体，也是被漆黑的死之穿枪拖入了地底，灵魂被封印了起来，再也没法获得救赎了。

    那团浓浓的黑雾，也于此刻消散开来。希儿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巨镰，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找回了作为“双生契约”的力量，也就是死之律者的权能，满意的笑了笑。

    她收回了自己的权能，解除了芙乐艾的存在状态。她摸着锁骨前出现的律者核心宝石，随后轻轻地按在了它的上面，将其收回了身体里，朝着凛走了过去。

    “谢谢你，凛少尉，以后我会好好提携你的，作为此次帮助我的回礼……这样吧，要不要来我们部队当副官呢？”

    “不用……吧？虽然还是谢谢希儿队长的好意，不过布洛妮娅队长需要我……所以。”

    “唉。”

    希儿见挖角再次失败，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布洛妮娅姐姐就拜托你照顾了，别看她每次都是故作坚强，其实内心可柔软了呢。”

    “嗯，一定。”

    在从希儿的回忆脱离之后，凛也恢复了人类的形态。此时的凛，还不忘记摸摸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散架，或者是变成沙子泥土之类的，一副有些慌张的表情和动作。

    安洁丽卡见两人平安归来，便也走上前去，表示对希儿战胜自我的祝贺。

    “不，我该谢谢的人是两位啊，若不是你们母子帮我找回了丢失的力量和记忆，我可能已经困在回忆里……出不来了吧。”

    凛表示道，刚才突然降临到希儿和年轻布洛妮娅身边，也算是有安洁丽卡母上的提醒。

    如果要不是自己的亲妈提醒自己，要帮着稳定希儿的记忆锚点，估计希儿的整个记忆，也是早就被黑雾给吞噬掉了吧？

    安洁丽卡说起关于希儿记忆里居然出现了“达伽玛”的事情，希儿则是表示道她忘记了有这回事，在安洁丽卡的引导下，她把她修复之后的记忆全部说了出来。

    那个时候，在24岁的布洛妮娅把自己变成数据，传送到亚空间的安全地点之后。她在名为“人类合约联盟”的帮助下，度过了名为“崩坏纪元”的大崩坏，然后，就是听到了战斗胜利的消息。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得知，布洛妮娅和芽衣，以及对抗“纪元律者”们的友方律者们全部失踪的事情。因为失去了布洛妮娅，所以她对布洛妮娅的想念和憎恨的两种心理，开始在她的心底同时生长着。

    “所以……以前希儿队长和布洛妮娅队长的关系很好，对吧？何不找个机会，好好的恢复一下关系呢？”

    在凛的提议下，希儿也是对他表示道：

    “嗯，我正有此意，毕竟我和她的关系恶化，原因主要是在我自己身上，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今天就谢谢两位了……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任务呢。”

    和希儿告别之后，凛也嘱咐自己的亲妈回去休息，毕竟为了希儿的事情，他们俩也忙活了一晚上了。

    “嗯，小王子殿下，妾身先告退了，注意休息哦~不然，明天小王子要是上班迟到了，妾身可是会生气的哦？”

    “知道了，妈……”

    凛在喊出“妈”这声的时候，安洁丽卡示意让凛把头低下来，随后，在安洁丽卡摸了摸他的头之后，便也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不打算继续干扰凛的作息。

    然而，当希儿回来之后，并没有立即去回房间里休息。

    她决定先去放风的地方，好好欣赏一番外面的漫天星空，兴许也能通过这种事情，来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

    但是，似乎了解到希儿去做什么事情的布洛妮娅，也是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看到希儿从训练场那边的方向走来，也似乎知道希儿去找了安洁丽卡的事情，并出口问她道：

    “希儿？我还以为你去睡觉去了呢，结果，是去找安洁丽卡小姐去了吧？”

    希儿承认自己是去找安洁丽卡帮着恢复力量去了，虽然过程有些艰辛，不过，进展还挺顺利的，也是顺利地取回了自己的力量，完成了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其实，你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去恢复力量的……我可以很好的保护你。”

    “布洛妮娅姐姐，你啊，这个时候就别再摆出一副姐姐的样子，来说什么‘保护我’之类的话了吧，你也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可是保护布洛妮娅姐姐你啊。”

    布洛妮娅见到希儿对自己的称呼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便也很好奇的问她道，是不是安洁丽卡做了什么能够帮助她恢复力量的事情……之类的呢？希儿也是和她如实招来。

    了解到事情全过程的布洛妮娅，似乎还有些担心她家的副队长，连忙问希儿关于凛身体的状况。

    “没什么事，那小子精神得很呢，说起来还得谢谢他，若不是他的话……估计我也不会从安洁丽卡的试炼中活着回来呢，布洛妮娅姐姐。”

    布洛妮娅安心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和希儿聊起关于她的事情。

    “其实，希儿，以前的事情，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虽然我和你道歉过了……不过，若是你还想再听一次的话，我可以再和你道歉一次。”

    “不用了，布洛妮娅姐姐，希儿已经……啊，不，我已经不在意那件事情了，况且，主要责任方还是在我，所以，我才是要请布洛妮娅姐姐原谅我才行。”

    “你没做错什么，希儿，不必道歉，看到你解开心结，做姐姐的还是挺为你感到开心的。”

    两人互相袒露了一番心声之后，希儿和布洛妮娅的关系才完全缓解了开来。之前还一直闹着别扭的希儿，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副对布洛妮娅百般刁难的样子了。

    布洛妮娅也知道，此时的希儿已经恢复了自己应得的力量。而且，她变得充满了自信，这也是布洛妮娅所希望看到的，对她现在的表现感到很开心。

    “对了，布洛妮娅姐姐，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做一下，能吗？”

    希儿扭扭捏捏的说道，这副模样让布洛妮娅感到很不自然，也不知道希儿究竟想做什么事情。

    于是，布洛妮娅点了点头，让希儿说出她想要自己为她做的事情。

    “您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因为，我在扭曲回忆的之中，看到了你被艾格尼斯杀死的模样……我……”

    布洛妮娅没有回答她，走到她的面前，张开双臂，和她紧紧相拥。

    希儿哭了出来，而一边安抚着希儿情绪，示意她不要因为噩梦而哭泣的布洛妮娅，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也是希望她能够忘记这令她非常不愉快的虚拟记忆。

    姐妹俩的相拥持续了两分多钟，希儿才终于从看到布洛妮娅死相的“噩梦”之中缓过了神，并停止了哭泣。

    “还像小孩子一样呢~希儿，过了今年，你就已经二十八岁了哦，到时候想要布洛妮娅姐姐给你买什么生日礼物，说吧。”

    在布洛妮娅的主动要求之下，希儿把自己想要的生日礼物给说了出来，然而，这番要求却遭到了布洛妮娅的立马反对。

    她的生日礼物，就是希望和布洛妮娅姐姐交换副队长。

    毕竟凛在整个天命来说算是抢手货。他不仅仅能打能抗，还能做出合理的战况判断，加上杰克属于那种非常令人闹心的家伙，差点因为救了自己，把他自己给害死呢。

    “希儿，你的其他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个……就算我同意的话，那小子估计也不会同意的吧。”

    “嘿嘿~开玩笑的啦，我什么都不要求布洛妮娅姐姐给我买，毕竟咱们都算是天命的一大家子人嘛，如果今后的日子里，我要让小凛陪同我们出任务的话，想必布洛妮娅姐姐也会放人的吧？”

    “嗯，这点我同意，说来也奇怪，那小子自从来到天命之后，似乎就有好运跟随我们一般……若是他早个几年出现的话，放到现在，他已经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了吧。”

    两个人都受到过凛或多或少的帮助。而且，作为“天命官方指定唯一团宠”、“天命第一榆木脑袋”、“苍炎的龙刃”、“奇迹之子”的凛来说，他也知道大家伙们对他抱有的期望相当高。

    此时的凛躺在床上，而此时的他，仍然还没有进入梦乡。

    明天就是新一轮的讨伐任务了，此时的他很紧张。当他想起自己被吕狄修女压制的过程，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而是。

    而且，自己单挑打不过身为师父的爱莉希雅，也打不过身为亲妈的安洁丽卡。如果能越过这两座大山，他兴许就能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身边的所有人了吧？

    此时的他是这么想的，但他现在已经很累了，没法熬夜去训练场打桩，也准备早早睡觉。

    “凛？你还没睡吧？能出来一下吗？”

    这个声音是布洛妮娅队长的，不知道这么晚了，她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

    就在他开门的时候，布洛妮娅则是依然穿着战斗时候的行装，出现在他的面前。

    “队长啊，我很累……有什么事情放到明天再说吧，昂？”

    “我睡不着，能陪我出来聊会吗？”

    “啊这……”

    看来，这几天里，他已经处于被自己的师父骚扰，自己的亲妈骚扰，自己的队长也来跟风骚扰自己，打扰自己的作息的情况了吗？

    如果拒绝队长的请求，那么她会不会难过到跑到放风的地方，看着窗外的点点星空，嘟囔着明天要不要扣自己工资的事情呢？

    想着这些的凛，还是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跟着布洛妮娅出去了。

    两个人来到休息区附近的另一个放风点，布洛妮娅便示意道两人就在这里聊些什么之类的话，之后，她便也是先开口，率先打开了这个话题：

    “凛，关于希儿队长，你对她的印象是怎么样的？”

    “诶，问这个干啥？”

    “因为她刚刚和我说，要和我互换副队长，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凛此时心里一惊，难道今晚上，自己这位亲爱的队长就想着要把她卖给希儿队长了吗？难道布洛妮娅之前对自己的护崽行为，难道是假的？

    在他的印象之中，无论是爱莉希雅说要把他收为自己的“贴身秘书”，还是说希儿队长、芽衣队长和她提出的换人要求，她都是一口回绝掉她们的请求的。

    虽然自己也跟着芽衣队长、希儿队长她们一起混过，还被爱莉希雅拉过当沙包打了一段时间。但布洛妮娅队长也是护着自己，让自己留在队伍里，不让自己离开第七部队。

    今天怎么回事？布洛妮娅队长不爱自己了吗？还是说她想提拔里特或者是麟琪担任副队长，然后把自己踢出去？

    凛的内心活动也一直没有停过，最坏的可能性他都想过了，但就是没有办法想到很好的理由，来解释布洛妮娅的这个问题。

    “啊……那个，我比较想听听队长的看法，毕竟，能不能换过去，还是得看队长您的意思。”

    布洛妮娅似乎是看出了凛的疑惑。此刻她邀请凛陪自己聊天的原因，也就是因为和希儿聊完之后，似乎有些失眠，想让凛多陪陪自己而已。

    但是，此时打开的话题，却让凛的反应不是那么好。毕竟他可是以为队长要把自己换掉，所以才来特地找了自己的那种榆木脑袋想法。

    于是，她为了打消凛的疑虑，便也是表示道：

    “当然咯，我没同意，所以凛就不要想着换队长了……顺带一提，天命的退休年限，可是‘无限期’呢。”

    真不愧是队长，她还是爱着自己的。

    此时的凛正这样想道。

    但是凛也知道，可能是希儿队长也在这次帮助她恢复力量的过程中，发现了自己有着不可替代的一个优点，所以和布洛妮娅稍微提了一下，才有了布洛妮娅找自己的事情。

    “也就是说，我要一辈子在天命干活吗？话说……我老妈可是说过，如果我成为了新的‘泰坦’，那么我可能就远走高飞了哟？”

    “呵呵，真是的，凛你也别在这个时候学安洁丽卡阿姨说话啦……你还真是特别呢，自从你来到我们身边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当然，是属于好事的那种呢。”

    “有吗？队长，我倒是觉得……很平常啊。”

    “别谦虚了，凛，现在大家都偷偷叫你‘泰坦之子’或者‘奇迹之子’之类的称呼，所以，等队长我退休之后，你可要好好接我的班啊。”

    “退休？去哪？”

    布洛妮娅则是顿了一下，随后说了句：

    【回到我开的游戏公司里，然后过养老生活。】

    难道说，每次熬夜敲代码的时候，布洛妮娅队长都是在做游戏框架吗？这也太拼了吧。

    不仅仅是白天要去处理行动相关事宜，晚上就回到家里熬夜敲代码，布洛妮娅队长的生活被她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根本就没有空闲来做其他事情啊。

    “那么……要是我想跳槽呢，布洛妮娅队长的公司会要我吗？”

    “如果你想来的话，也可以啊，前提是我们都把该做的都做到了，然后再谈以后的事情，怎么样？凛副队长。”

    和布洛妮娅闲聊了一阵之后，终于，布洛妮娅感到有些疲惫了。

    于是她嘱咐凛早些休息，然后第二天准时起床集合，迎接新一轮的讨伐任务。

    凛知道，除了第二世界的崩坏异变，以及正在处理的第三世界异变之外，甚至还有原初、第一、第四、第五……到第十个主要枝干上的世界泡等着他前去冒险。

    估计到那个时候，几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也可能根据“亲妈”所说的那样，自己有可能会羽化成为新的“泰坦”（星神），然后肩负起管理虚数之树的责任来。

    如果自己不想当那个新生泰坦，还想和大家一起生活下去，对他来说，这种事情他做得到吗？？

    他没有答案，也是现在没有而已。

    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做得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