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行动篇37 欢迎回来

把你变得比以前更漂亮……当然，你没得选。”

    他放出体内的一根触须，从他的手腕中长出，缠绕住失去了意识的玛丽莲，将她往巨蝠的方向伸去。艾格尼斯的口中发出类似逗狗时才会发出的“嗟嗟”声，示意已经畸变为怪物的奥菲帕兰“进食”，但他可真的不想让变成怪物了的奥菲帕兰把她吃掉，毕竟她还有用。

    巨蝠闻到了人肉的味道，它缓缓地张开着血盆大口，也预示着奥菲帕兰最后一丝人性的泯灭。就在玛丽莲即将被巨蝠吞下的时候，一道鲜红的穿光划过长空，将艾格尼斯的触手径直斩断。

    “好痛啊！！！是谁！该死的家伙！！”

    艾格尼斯疼的直骂粗口，当他反应过来是谁救下了玛丽莲之后，他能看到，眼前的这位金色长发，身穿深红色风衣的剑士，怀中正抱着瘦弱的玛丽莲小姐。

    “好久不见，达伽玛，在你身上发生了‘泰坦陨落’之后，你变成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了啊？”

    哈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冰冷，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颇像的存在。他只是缓步走到轮椅前面，把玛丽莲放在上面，随后便拔出自己的亥伯涅图斯-凶星，和艾格尼斯对峙起来。艾格尼斯只是恶狠狠的把断掉的残肢收了回去，随后捂着自己的右手伤口处，朝着哈维大喊道：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我好不容易降临到这个世界，找到了我属于‘人类’的生存意义，感受到了‘成为人’的快乐之处……你非要来坏了我的好事，为什么！”

    “达伽玛，作为最初的十天圣，你已经活了几千亿年的时间了……却还是这么小孩子的脾气，难道你毁灭的几十亿个‘虚数宇宙’的世界泡，还不够你取乐的吗？”

    “呵呵，你倒是挺了解我……伽马人末代的‘剑帝’啊，我为了纪念你，特地还变成你的模样，你却是这么报答我的吗？把我的玩具还给我！还给我啊！”

    哈维没想和他废话，他出手了，他手握赤红色长刀，长刀散发出极为耀眼的赤红色光芒，一招“灾祸剑技·凶星”径直朝着艾格尼斯攻去。而艾格尼斯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他反应过来之后，放出了体内的两根巨型硅化触手，变换成手掌的模样，挡住了哈维的这一击，两个人在近距离单纯用力量开始角力起来。

    “只要‘崩坏’依然存在，赋予我们的悲惨命运就不会消失！我们明明是‘宇宙意志’的践行者，结果……结果！我们依然能受到‘崩坏’的影响，身体发生‘泰坦陨落’的症状，变成现在这副下贱的模样！！！”

    “哈维，你是我的老对手……但是，你知道，我们‘十天圣’不是活着的任何一种生物，我们是一种意识……无论我们死掉多少次，几百几千上万次，我们都会存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复生的机会的……”

    “况且，你也杀不死我，你失去了你的‘权能’，并且，你也不是一个‘弑神者’，你就是条下贱的狗！下贱的狗！你凭什么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达伽玛大人的面前啊！！！”

    他一边得意地说着，一边试图能从哈维恐怖的身体力量中摆脱出来，但是哈维的力量太过于可怕和强大，一时半会也没能让艾格尼斯从角力中挣脱开来。

    “哈维……听我说，在这个无聊的世界上，曾经诞生过很多很多的，被人称之为‘律者’的玩意，是属于我们感染了“崩坏”之后，所创造出来的造物……结果，在造出这些东西之前，原本我以为他们和我是同一类的东西，结果……太让我失望了。”

    “无论是以前在宇宙中诞生过的‘星环护卫-黄道十二天卫’，还是‘维灵歌觉者-十歌者’、‘跶踏八王’、‘源数十二律者’……甚至是‘创星十四律者’，这些‘律者’们，都是我们被‘终焉意志’影响之下，所亲手创造出来的东西……”

    “他们都是垃圾！都是弱小到微不足道的存在！他们根本不能给予人类真正的试炼！只有我们……我们才能给予人类真正的试炼！只要宇宙文明存在一天，我们就能不断地重新复活！”

    而哈维似乎被艾格尼斯的聒噪给搞得有些不耐烦，他在等着艾格尼斯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冷静的问他道：“说完了吗？”

    “什……”

    就在他还准备说下一句话的时候，艾格尼斯被哈维突如其来的一剑砍到脖颈，斩落了头颅，头颅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便没了动静。哈维蔑视的看着面前艾格尼斯人首分离的模样，说了句“你还是这么聒噪”，便将刀收回了刀鞘中。

    “真不错啊……用力打我吧，哈维，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了，你还是这么无情，都不肯听你的老朋友把话给说完，哈哈哈哈……”

    浓浓的黑色瘟疫从艾格尼斯的脖颈断口处涌出，向着四周蔓延开来。哈维虽然不会被达伽玛的绝望瘟疫感染，但是在绝望瘟疫的影响之下，方才被他制造的大批崩坏畸变体怪物们，开始疯狂的朝着哈维涌了过来。

    哈维冷静的再次拔刀，手起，刀落，一刀就把围涌而上的怪物们都斩杀掉了，其中也包括那只奥菲帕兰变成的巨蝠，它连带着那些小型的畸变体一同死在了哈维的刀下。

    哈维意识到，这只巨大的蝙蝠畸变体是不久之前才转变而来的，他缓缓地走到那大蝙蝠已经身首异处的尸体前，仔细的查看着它身上的细节。最后，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巨大蝙蝠兽的皮肤之上，赤红色的微光从他的手心中泛出。

    “愿你安息，你已经很努力了。”

    巨型的蝙蝠兽没有回应他，但也没有攻击剑帝哈维这位“伽马人”末代剑圣，牠残存的人性还有些许，也是因为这样，从“蝙蝠异兽-‘悲惨的’奥菲帕兰”口中，用她本来的声音，说着“谢谢您”的感谢话语。

    奥菲帕兰，这位天命十三人议会的女武神，她的生命被结束在了这里，她的灵魂也得到了慰藉。

    哈维没有动手杀那只蝙蝠巨兽，当当哈维要继续去查看艾格尼斯的遗体时，却发现那具人首分离的遗体消失不见了。

    “逃走了吗……”

    艾格尼斯趁着哈维心不在焉的时候逃走了，刚从哈维手下逃过一劫的艾格尼斯，也就是“绝望之天圣”达伽玛，他大步的在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市废墟中逃跑着，他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喘着粗气。

    “该死的剑帝哈维！！老子会记住你的！！！！不仅仅坏了老子的好事……还用‘天外骇物’这种东西伤得我这么重！！老子和你没完！！！”

    他此时感受到了愤怒，原本计划要好好和“新玩具”玩耍一下的艾格尼斯，却被他的“天敌”哈维所拦截，不仅仅坏了他的好事，还差点让他就这么被哈维干掉。

    还好他急中生智，利用一些小计策，从“剑帝”哈维的手中逃掉了，不然的话，就算他使用自己刚恢复没多久的全部力量，也未必是哈维的对手。

    他决定要继续吸收自己失去的力量，等到达自己的全盛时期之后，就算是哈维，也不是他的对手，此时，艾格尼斯是这样想的。

    当他跑到他认为自己安全的地方后，便像是放下了重担一样，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你x的，哈维，明明我才找到一些乐子的……结果……结果！你非要跨越‘好几个平行世界’追到老子这里来，就是为了取老子的项上人头……是吗？”

    “就算你杀不了老子，但也是很痛的啊！你丫的！！等我把剩下的三个遗体全部激活，吸收掉之后，你再来和老子打，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被气得粗口直骂，一边骂，还一边在地上跺着脚，此时的他，就像是被别人抢走了玩具的五岁小孩一样，显得可气又可笑。

    与此同时，哈维也确认了玛丽莲被绝望瘟疫感染的事实，并意识到要快点处理掉她身上的瘟疫。但是哈维知道，能将绝望瘟疫治好的人，除了自己的同时丽瑟尔博士之外，可能就没有别人了，也就只有她“有可能”研制出绝望瘟疫的疫苗，来将感染带来的程度减轻到最小化。

    就在哈维故作镇定，实则内心慌乱的时候，那位身穿疫医黑色风衣的少年醒了过来。他拖着刚恢复没多久，还很疲惫的身躯，走到了玛丽莲身前，说了一声“让我来吧，哈维先生”。

    哈维在看到爱德华医生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因为在这个世界里追杀达伽玛的哈维，也得知丽瑟尔博士的养子“爱德华”正在这里工作的消息。丽瑟尔博士把他寄养在第二世界，而爱德华医生自己，就是丽瑟尔从这个世界泡中找到的，“足以继承她衣钵”的存在。

    “你是……丽瑟尔博士的……”

    “哈维先生，从第一世界的创星联盟赶过来，真是辛苦您了，虽然我还是一个‘创星联盟’的预备成员，但我老妈那边已经提前联系我了，让我做好正式加入‘创星联盟’的准备……所以，现在我们是同事了。”

    爱德华医生既不属于天命，也不属于新阿卡迪亚了。现在的他，与哈维一同隶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虚数之树管理组织“虚数时空观测局-创星联盟”，负责他们所在的“虚数网络区格”一列之上的平行宇宙的观测任务。

    在观测到达伽玛有可能出现在这个编号为“nm02”的世界泡情况的同时，也是得知了养子“爱德华医生”的死讯，所以准备前来启动他的备用克隆身体，把他复活过来。

    就算艾格尼斯不将他的备用身体启动，丽瑟尔博士也是知道他备用身体藏在了什么地方。因此，爱德华医生的复活是必然，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需要在“创星联盟”的协助下，把这个世界受到崩坏污染的“十天圣之一-达伽玛”给剔除出去，免得让这个世界的崩坏污染扩大化。

    虽然是丽瑟尔博士的养子，但是爱德华确实是艾斯的亲弟弟，出身于这个第二世界的他，很小的时候就和姐姐分开，被创星联盟的丽瑟尔博士收养，成了她的养子。

    “你认识我，而且你也认识瓦尔特·杨先生，对吧，之前我在创星联盟里见过你，但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爱德华·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爱德华医生回答道。“这是我的全名，之前读过瓦尔特局长写的《十天圣说》，知道了‘十天圣’的存在。”

    “在创星联盟工作是很辛苦的……少年，你是‘第二世界’的原住民，而且，你还没有准备好迎接这个世界的真相，你还愿意加入吗？”

    “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在这里的工作也快要到头了……所以我也和我老妈提了一嘴，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作为‘正式观察员’进行活动，去其它主要的平行世界工作。”

    爱德华医生和剑帝哈维稍微聊了一下预备工作方面的事情之后，便将玛丽莲带回了天命的战列巡洋舰上，爱德华医生使用了自己的拟似律者能力“瘟疫制造”，给她注射了“绝望瘟疫”的疫苗。他的拟似律者能力是由“不完全的达伽玛”所赋予的，因此，他也有成为“完整律者”的潜能，获得“瘟疫之律者”完全的力量。

    “希望能有用。”

    爱德华医生将疫苗乌鸦收回了自己的袖口，然后确认天命成员的生还情况。此次前来进行任务的小队损失惨重，天命十三人议会的第八席“万能之手”奥菲帕兰，因正面遭遇了“绝望之律者”达伽玛，不幸丧生。

    而其余前来执行营救任务的四十余名天命灰烬特工，包括十六名后勤人员，几乎全部阵亡，没有一个生还者。

    “对了，我的那三个朋友，麻烦您帮我救她们回来……我现在身体情况有些糟糕，没法行动，所以……拜托了。”

    爱德华指的是还困在肉茧里的莱恩、静流和诺尔妮三人，在给哈维指明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之后，哈维便前去救人了。没到三分钟，哈维一个人就把那三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带了回来，几乎全程都是用叠放起来背在背上的方式进行的。

    等哈维把他们全部救回来之后，爱德华医生问起哈维先生的打算，并问他道：“感谢，哈维先生，您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

    哈维则是表示道：“艾格尼斯没走远，我要趁他还没有完全成型的时候干掉他，不然的话……估计我一个人也没法解决这家伙。”

    在确认了剑帝哈维接下来的行动目标之后，爱德华便独自一个人操纵着天命的战列巡洋舰，往天命总部的方向驶去。

    站在地面上目送爱德华离开之后的哈维，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剑，如果他不能趁着达伽玛还没完全成型的时候解决他，这个世界泡将会变成下一个沦落在“十天圣”手里的存在。

    此时，哈维的远程通讯仪响了，打电话给他的是一个男性的声音，当他接起之后，电话那头也传来“喂，哈维，是我，情况怎么样”的年轻男子声音，而哈维则是不急不慢的缓缓说道：

    “是您啊，凯文局长……是，这里的情况并不算很严重，比起编号为‘te03’的世界泡来说，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

    在爱德华带着已经被救出的几个同伴回到天命的第四空港之后，他却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大多数的人其实都向地下的区域去了，而天命-弥勒亚城区的表层区域上，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人存在。

    “这里居然也沦陷了啊……”

    不久前才复生的爱德华医生，根本不知道弥勒亚地下城区的事情，在他带着受伤的同伴们在空港焦急的等待期间，忽然听到了巡洋舰内的通讯声。

    “‘天星号’，听到请回答，现在立即从第四空港离开，前往我为你表示的指定地点进行停泊。”

    停泊的地点显示在弥勒亚天空城塞的下方，也就是说，需要潜入海底才能到达那个地方。潜水？不对，可能那里才是正确的停泊地点。爱德华此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若天命城区遭受到了名为“赤红灾变”的波及，那么往地下区域走，肯定就是天命城区内部的紧急措施。

    在怀着不安的心情把战列巡洋舰开到水下之后，爱德华发现，此时地下机械盘区的布局已经改变了许多，似乎是整个城区都转移到了地下一样。在“超越术使”维尔薇的设计之下，整个弥勒亚城区都启动了应急措施，也能从此次大灾变当中，防御来自外界的一切干扰。

    当他从地下的停泊区域靠船之后，舱门一开，已经在外面等候许久的医护人员们抬着担架，快速的往这边靠了过来。

    此时，他也见到了对他朝思暮想的同伴们，其中一位有着浓重黑眼圈，穿着烟渍遍布的脏兮兮研究员工作服的矮个子女性，在不远处双手插着口袋，以一种惊讶到极点的表情看着爱德华医生。

    “那小子……还活着？命真大啊？！”

    当她大步朝着爱德华医生走来的时候，爱德华也是露出了他平时的标志性阳光笑容，迎接着米卡莱狄亚。

    “我回来了，莱大妈……哎呀，好疼！”

    米卡莱狄亚在跳起来打了他一下脑袋之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真的是还活着的爱德华小子，便没好气的说了句“以后别xx吓老娘了，知道了吗”之后，便径直的走掉了。

    “真的……真的是你……医生……”

    紧接着，一位对他日思夜想的少女，扑入了他的怀中，让他猝不及防的向后摔去，差点倒在了地上。这位少女自然就是艾琪雅，她此时的心情，兴奋得难以言表。

    “医生……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