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攻,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审时度势之后,迫于形势,才灰溜溜地放下了刀,去察看被阴阳指伤了的同僚们。
那十几个人正抱着右手,痛得呲牙咧嘴,只能是在呻吟的间隙,将怨毒的目光射向悠悠闲闲的宁何苦。
此刻,宁何苦终于拿掉了嘴角的狗尾巴草,声清如水,连讥带讽,“别看我,技不如人,就自认倒霉吧?”
于洵毕竟是这些捕手的头目,自然是输人不能输阵,他壮起胆子用刀指向宁何苦,斥道:“这一路之上,你已经伤了我们几十个捕手了。看来,你是想要同整个大靖为敌了?”
宁何苦淡然一笑,淡若秋风,“技不如人,还口水多过茶。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便同你好好说道说道吧……
唔……其实同你也没啥好说道的,就是想诚心诚意地提醒你一下,就算本公子成了通缉犯,无论何时何地,也依然是天下第一。你们这帮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哎哎!你可别做出这副不相信的表情来哦!方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本公子就是明目张胆地站在官道上等着你们,你们也不能奈我几何,难道——不是吗?”
“………………”
宁何苦说完话后,像对待老朋友一般熟稔地挥了挥手,挖苦道:“看来,各位是想要留在此处欣赏风景,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哦!很是期待下一次的相遇哦!”
下一刻,他便如一只脱兔一般,提气向前一纵,不过是在几纵几息之间,他的影子便渐变渐小,直到完全失去影踪。
于洵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身侧的一个面容阳刚的捕手气不过,愤而直抒胸臆,“这个人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捉刀吏,怎能如此狂悖嚣张,大逆不道呢?”
于洵面色暗淡,有气无力道:“王玄,你才来没多久,不怪你。人家可是名满天下的大靖第一捉刀吏,那名头可不是吹嘘出来的。”
“就是,你看他方才独自一人对付我们三十余人的围攻,都能游刃有余,进退自如,就连那剑都未曾出鞘呢,可见其功夫之深不可测。”另一捕手也泄气地附和。
方才那位不服气的王玄刚要言语,又被另一位打断,“对呀对呀!你看这一路上,他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迹,更没有往深山幽谷里钻,就一路大摇大摆,悠悠闲闲地在官道上走。哪里像是在逃逸呢?倒像是在游山玩水似的。”
“哎!可不是吗?我们刑部这次出来的捕手共分三组,共有八九十位之多,每次同他照上面后,都会被他伤上十来个。其实,他原本能伤得更多,但他总是点到为止,就像老鹰戏耍小鸡一般。如今眼看着我们的人手越来越少,就更加不是他的对手了。头,还有继续追下去的必要吗?”
方才那位不服气的王玄听完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愤而反驳:“听听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同诸位虽然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捕手,但也是食国家俸禄之人,应当尽其职,终其事,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哼!”
但很可惜,在场之人没有人愿意回应他的慷慨激昂之陈词。
更别说振臂一呼了。
特别是那些抱着手哎哟鬼叫之人,脸上只有一个表情:就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伤的又不是你。
王玄便将目光投向于洵,听他如何言语,总不能一个老大也附和那些个丧气话吧?
于洵沉默好一阵子后,望着宁何苦消失的方向,沮丧道:“是我们轻敌大意了,原想着我们一行八九十人,他再厉害总是双拳难敌四手吧?可他狡如狐狸,每次都是快速伤了十来人后,便即刻逃走。他那一身绝世的轻功,我们所有人都只能望尘莫及,以致这一路追赶,都是被他在牵着鼻子走,可恨可恼矣!”
“对对,他就是以此方式逐渐消耗掉我们的战斗力的。估计再追下去,有可能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有个受伤的捕手更加沮丧泄气地附和。
那位不服气的王玄又发话了,“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他了吗?那我们回去该如何向苏尚书交差呢?您可别忘了,咱们出发前,可是尚书大人亲自来颁的通缉令,我们也信誓旦旦向他保证过,一定要将宁何苦捉回刑部,给那些重伤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他将刑部尚书都搬了出来,立时就像搬了尊如来佛祖一般,镇得全部人皆哑口无言。
于洵将手拍上他的肩膀,狡黠一笑,“他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家财万贯不是,最终也依然还是一个通缉犯罢了。咱们身为大靖的刑部捕手,是决不会望而却步知难而退的。走,咱们去找蜀州节度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