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无谓立即警惕起来,既惊讶又有点幸灾乐祸,“是谁,谁让你憋屈难受了,呵呵!”
宁何苦话一出口立马后悔:若老无知道今日自己被李婉琰克制之事,那可大事不妙,指不定他会如何笑话埋汰自己呢?
他大脑高速运转着找说辞,“没谁,就我今日白忙了一日,什么都没打听到,有感而发罢了。”
申无谓可不会轻易相信,他甩了甩手中的巾子,毫无诚意地附和:“是吗?那你也真是辛苦了。来来,我帮你搓一搓,包管你疲倦消除,精神百倍,容光焕发。”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宁何苦。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又赤果果的威胁啊。
宁何苦无力地呻吟了一声,双手合十,虔诚感谢,“不用,真不用,我谢谢你……行行,你别过来,我说,我保证全都说……但是,能不能请您老先移个步,容我洗洗,穿好衣裳,再字字句句,从实相告,可否?”
“哼哼!”申无谓见自己威逼没有丝毫利诱便可大功告成,得意扬扬地负手迈着八字步踱了出去。
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那个,麻烦关个门。”
这一出沐浴惊魂记,教会了宁何苦一个道理。
沐浴之前,不仅要记得锁门,还要记得关窗并将之锁死。
若不然,随时会被人当面赤果果的威胁,那感觉可糟透了。
想着外面还有人虎视眈眈,凶相毕露地盯着自己,宁何苦再无心享受舒适自在的沐浴时光。他三下五除二地随意洗洗涮涮,再胡乱套上衣裳,披散着一头长发,大开房门,恭请某人进屋面唔。
于是乎,宁申二人对面而坐,准备开门见山,直来直往,推心置腹。
推心置腹,呵!那是不可能滴。
倒像是在审犯人。
某某官:“你不是说去查另一间药铺和海螺珠吗?怎么跑到海边去了!”
疑似犯人理直气壮:“我就是追着线索才追到海边上去的啊!听说只有莲塘村的渔民们,才捞到过海螺珠,所以就前去村里打听一下,这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某某官:“你去渔村没人说你,但我可是听说,你人没在渔村,而是在海边帮李姑娘拣小贝壳和小石子,这没有冤枉你吧?”
疑犯:“……”妈呀!老无是怎么知道的?
某某官见疑犯无话可说,怒拍桌子,吼道:“没话说了吧?我看你还如何理直气壮。哼哼,在此关键时刻,你竟然还有心情去寻花问柳,拈花惹草。说,你是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对人家动心动情了,速速从实招来”
疑犯举手抗议:“我没有!我冤枉啊!我是先去了渔村,但是渔村里刚刚死了人,他们根本就没心情搭理我,那我也不能不识时务是不是。所以我就想着再去别处找人问问,然后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海边上去,可还是没找着人。”
某某官:“那你可以继续找啊?那么大个渔村,不可能连半~个人影也找不着吧?”
疑犯:“我继续找了,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你猜猜她是谁?”
某某官再次怒拍桌面:“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
疑犯:“大人,是小人的错,是您问,我答。我继续哈!在海边的沙滩上,我远远认出那是李姑娘后,正想转身溜走,可见到翠柏不在她身边。我一猜,他主仆二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海边的,其中定有蹊跷。于是,为了打探消息,为了不至空手而归,我便留了下来,假意在海边戏水等翠柏回来。在这个过程中,就无聊手痒痒嘛,就随手拣了一堆小贝壳和小石子玩。”
不等申无谓有任何表示,宁何苦立马正色补充道:“我郑重声明,我就是太无聊随手拣了一堆小贝壳和小石子,绝对不是专门给李姑娘拣的,我发誓。是他们自己见着喜欢,然后再自己装到篮子里去的,你千万别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哦。”
某某官面色有所松动:“然后呢?说重点!”
疑犯:“重点就是,后来翠柏就回来了。原来他们两个也是去莲塘村打听海螺珠的事情。然后,我就由翠柏口中听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全是关于那个渔村的。告诉你,你听到后也准会大吃一惊,大惊失色,这简直就是另一个飞纱村的悲剧重演……”
关键时刻,他乍然住口。申无谓一激动就站了起来,官威全无,催促道:“你倒是说啊!快说快说!”
宁何苦一番胡编乱造,花言巧语,摇唇鼓舌,半真半假,说谎话不打草稿不眨凤目,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总算了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即刻华丽转身,转危为安,占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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