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声中,有几个胆儿小的采茶女互相靠拢拽紧,那小管事则转身一溜烟儿的跑走了。
目测是去给主人家通风报信去的,标准的狗腿子作派。
下一刻,看似沉重万分的棺盖,被黑衣人随手掀起,随后,便是齐刷刷一声惊呼:“……啊!空的,竟然是空的。”
对,大红色的棺材中,空空如也。
朱红色的棺材底触目惊心!
又是一轮目定口呆,面面相觑。
黑衣人唇露讥笑,似一切皆在意料之中。他纵身跃入棺中,敛眉微蹲四顾,未几,伸出修长的右手食指,往一角落处用力摁下。
棺材底板无声且疾速向下翻转……再疾速复位……
不过在眨眼之间,黑衣人便倏忽不见,棺材内又再次空空如也。
众目睽睽,青天白日,一个鲜灵灵的美公子,大活人,竟然在一瞬之间凭空消失殆尽。
这次,众人没有面面相觑,而是如被石化。
黑衣人随着棺材板滑下,脚踏实地后,眼前显出一条半人多高,一人多宽的地下暗道。他点着了手中火折子,微光摇曳中,地道似乎遥无尽头。
一道微光伴着一个微弯的颀长身影,在地道中缓缓前行。
……
小半个时辰后,地面上有二人飞奔而来。
为首的正是之前去报信的狗腿子,正殷勤的为主人指点,“东家,您看这……”
紧跟在他身侧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方头方脸,三角眼眯得成了一条细缝。
此人正是坟中人的独子刘方相。
他望着空荡荡的棺材底,瞪大了三角眼,定住了。
下一刻,遂一声凌吼:“我爹呢?”
“您您爹他……他他不在,没有死人,棺材里是空的。”妇人赶紧答话。
“没有人?”刘方相加重了语气,三角眼都瞪成了盛放的竹荪般,“那我爹死哪儿去了?”
妇人低头无言以对。
狗腿子眼珠快速转了一圈,回:“屎屎屎,没有死人,那活人呢?”
一语惊醒怒中人。
刘方相:“对咯,那杀千刀的,掘人坟墓的,又死哪儿去了?”
狗腿子看向那妇人。
妇人抬手一指:“呶,棺材里。”
这下轮到刘方相目瞪口呆了。
狗腿子冷静地看着棺材半晌,遂附在主子耳畔低语:“东家,那棺材里定有蹊跷。”
刘方相一打眼色,狗腿子便跃进了棺材里。
自然,他很快便发现了同样的机关。
待刘方相也跳进棺材里后,他便对那中年妇人道:“周婶守在此处,不许人靠近,其他人都散了吧。”
下一刻,他便伸手摁了下去。
……
黑衣人顺级而上,揭开头顶的方形盖板,便身处于一柴房之中。
他淡淡看一眼周遭,出得门来,一个纵身,便轻飘飘落在屋顶处,往四周眺望。
遂自言自语:“咦!想不到绵延十来里的茶园山后,竟是这繁华小镇——六安镇。”
“有贼!抓……嗯……”
一老妇人刚走出堂屋,便发现了屋顶上之人,随即尖锐的叫声发出来后,便又嘎然而止。
只因黑衣人犹如一缕青烟,瞬间便飘到她的眼巴前,正看着她,似笑非笑。
自然吓得她瞪目失声。
“大娘,你见过青天白日在屋顶上看风景的贼吗?好好!就算你见过,可你又见过长得这般举世无双的贼吗?”
老妇人:“……”
半晌后,老妇人:“所以呢?”
“所以,吾非贼,乃远客。”
老妇人回头冲堂屋呼唤:“夫人,有客人。”
“请客人进来吧!”有软绵妩媚之声由屋内传出。
黑衣人打量着眼前的素衣妇人,四十来岁,妩媚多姿,眼角风情,眼下风尘。
她也正打量着眼前人,明显眼前一亮,撑身站起,“哟!好俊的公子,客人由何处来。”
黑衣人指指地下,还随手优雅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尘埃,“失礼失礼,来的路不太好走。”
风情妇人瞬间变了脸色,“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吴妈,送客。”
黑衣人纹风不动,“在下是来找刘扶云,刘大人的。”
“谁,不认识!”妇人快速回。
四目相对。
黑衣人目光如炬,妇人眼神闪躲。
几息过后,妇人忽然苦涩一笑,径直往门外走,“大人想要见那个死鬼,便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