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邦却顽强的活了下来。
布索老人看阿邦可怜,冒着全家人饥中夺食,给了他一口稀饭,于是,阿邦便寄养在布索老人这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远方表叔的家里。
阿邦的童年都是在布索老人的家里度过的,后来他才走出了邦贾加拉陡崖,并融入了外面的社会,娶了妻、生了子。
如今,阿邦依旧往来于邦贾加拉陡崖上的多贡族村落与外界的社会之间,一是为了赚取额外的金钱,二是为了能够常回到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来看看……
一位纱布掩面的多贡族少女,端着托盘从布索老人的里屋里走了出来,将托盘里的茶水一一小心地放到了我们跟前的石台上,面带羞涩的看了我一眼,便又腼腆的笑着跑回了里屋。
布索老人和阿邦两个人相视了一眼,都大笑了起来,阿邦更是朝里屋的少女“叽里咕噜”地笑喊了一声。
少女躲在里屋的门槛后面,腼腆的看着里屋外的我们,并且狠狠地瞪了阿邦一眼,便又羞涩的缩回了脑袋。
不多时,里屋瞬间就飞来了一个小块的木头嘎达,正好砸在了阿邦的身上。
阿邦笑着捡起了地上的木头嘎达,朝里屋又是一通我听不懂的“叽里咕噜”,不过,这个时候,少女再也不露头了。
布索老人和阿邦大笑着看着里屋的门框,又大笑着看了一眼我,相互彼此看了一眼之后,又大笑了起来。
我和眼睛蛇两个人却一脸的茫然……
布索老人是邦贾加拉陡崖多贡族部落的一个德高望重的“议事长”,所谓“议事长”就等同于西方内阁制度中的“议员”,或者中国的“****”。
在邦贾加拉陡崖的多贡族部落里,有十数位像布索老人这样年长的“议事长”,他们都是多贡族部落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由祖辈世代世袭,议事长们共同组成了整个多贡族部落的最高权力。
在先前的“达马仪式”上,按道理说我是应该见过布索老人的,作为德高望重的“议事长”,布索老人不可能没有参与“达马仪式”,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的脸上还画着花花绿绿的浓重的草木汁液,即使我之前见过布索老人,刚刚我的第一眼也根本认不出布索老人来……
茶水带着一股浓重的青涩气以及一种难以言明的怪味儿,刚刚放到嘴边的时候,随着雾气升腾直冲鼻腔的气息还难以令人一下子接受。
我忍住不适,小心的尝了一口,涩劣的草木灰夹杂着腐朽的生肉……就是这样的怪味儿,这样的味道更加令人难以接受了。
我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亦或是无论处于何种文化,嫌弃主人家的食物都是不受欢迎的,这是全世界的共识。
幸亏还好,外籍兵团的苛刻训练,以及长期艰苦的战场生涯早就令我们临危不惧、面不改色,并且“津津有味”地喝下了布索老人家的“美味独特”的茶水。
“品鉴”茶水的期间,我抽空看了眼镜蛇一眼,发现他喝茶水的样子比我还要虔诚和贪婪,细细品啄,就像是品赏这世界上最伟大、最美味的仙酿饮品……
迎着眼镜蛇虚伪的目光,我不自觉地向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无疑,这是本年度最佳的奥斯卡影帝。
“味道……很特别!”
我一口气喝光了全部的茶水,放下了空空的茶碗,微笑着对布索老人和阿邦说道。
我还是无法做到像眼镜蛇这个畜生那般昧着自己的良心,尽情地做作和表演。
“咳咳咳……抱歉,喝的太着急,我呛到了……嗯,味道真的很特别!”
眼镜蛇听到了我的评价,茶水“噗”的一声,立马就憋进了喉咙,想笑不能笑得样子实在是滑稽极了。
布索老人和阿邦看着眼镜蛇窘迫的样子,倒是“哈哈哈”地齐声大笑了起来,像是这样的场面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眼镜蛇的表演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刚开始喝不惯这种东西是很正常的!”阿邦解释道,“这种茶水用我们多贡人的语言来说叫做‘蒂利石迩’,即‘圣饮’,是用我们邦贾加拉陡崖上的一种独特的植物经过多种工序炮制而成,传说‘蒂利石迩’是由‘诺母’从天狼星带来的,并且具有极强的凝神补虚,以及强恢复体力的作用,这可是在外界根本就喝不到的好东西哟!”
“外界喝不到的好东西?……”眼镜蛇咕噜着眼珠,“那我可要再来一碗!”
“哈哈哈……”
听到了阿邦的翻译,布索老人也真诚地笑了起来。
我不得不说,眼镜蛇的这个马屁拍的可实在太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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