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又不得不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尼日尔,沿着回来时的原路返回乍得湖区域,并由乍得湖水路前往尼日尔邻国的乍得,零号告诉我,法国的部队以及眼镜蛇带领的14号正集聚在乍得东部省份比尔延省的阿拉达……
猴子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因为零号压根就没有质问我们三个人这些天去哪里的事情,他只是吩咐我尽快地前往乍得和眼镜蛇他们会合,然后参与法国军队的联合行动,重新夺回博基亚矿区的控制权。
我从来都不相信零号不知道猴子私自脱离14号和我们的任务区尼日尔利比比索矿区前往尼日利亚斯格尔特,并制造了一些列的腥风血雨,以及我和飞鹰前往尼日利亚斯格尔特寻找猴子耽误了这些天的事情,就像零号知道在伊拉克的第一次费卢杰战役上我和眼镜蛇欺骗了零号,像在伊拉克的第二次费卢杰战役中我亲手击毙了我独立小队的兄弟东京鬼和黑塔……我知道,这些零号都知道,我瞒不过零号,我也从来都不担心零号会知道。
只是,这一次……
猴子的行为显然是挑战了法国外籍兵团的最终底线,更挑战了作为法国外籍兵团一向严谨傲慢的指挥官零号的最终底线,挑战了作为14号的最亲近、最严厉的指挥官和领袖零号的最终底线。
逃兵永远是被唾弃的,无论你是在哪个国家的军队,更无论你有何种理由,我担心的是,在法国外籍兵团,猴子的行为甚至能够将他推向法国外籍兵团军事法庭的断头台。
可是,零号和我的谈话中却根本就没有提及猴子的事情……
如鲠在喉!
我和猴子、飞鹰三个人最终带着疑问和不安跨过了乍得湖、沙漠、河流和原野,去了位于乍得的战场,卡车在糟糕的路面上行驶,一路上,猴子一直都在笑的……
“猴子,你没事吧?”
一路直到了接近阿拉达的法军集结营地,我最终还是忍不住担忧地向猴子问道。
“我当然没事了,队长,你怎么问我这个?”
猴子一脸的阳光和愉悦,完全看不出任何阴沉或者担忧的样子,这种洒脱和自然三年来在猴子的身上我从未见过,就像是看破了生死和红尘,没有一丝尘世的束缚和约束,让我忍不住恍惚。
这绝不是猴子正常的样子!
猴子看到了我满脸的担忧,便一如之前地笑着对我说道:“队长,我真的没事,斯格尔特我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任何的悔恨或者遗憾,我为自己的家人报了仇,这就足够了!”
猴子笑得很开心,眼睛里却闪着泪光,这不像是满足和高兴的样子,相反的,却像是向我诉说死别的遗言。
“猴子!”我看着猴子没有任何求生欲望的眼睛,矮身抓住了他胸口的衣襟,凌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并且小声地怒斥道:“你给我记住,猴子,任何时候,生存都是第一位!是生存!你明白吗,猴子!”
我想我知道猴子他是怎么了,猴子他不是笨蛋,他应该能够猜得到他之前的行为会为他带来怎样的后果,零号现在没有追究,不代表以后不会追究,或许在乍得的任务结束之后,也或许在乍得的任务期间,总之,零号一定会带来关于猴子处置决定。
猴子脱离14号以及任务区的行为等同于叛逃,叛逃在法国外籍兵团是不会被原谅的,届时,零号的一纸决定将把猴子推向断头台。
猴子的性格是高傲的,尽管“高傲”这两个字从未流露出他的表面,但骨子里带来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作为他的兄弟,我深知他是如此的一个人,猴子也知道,唯一能够洗刷他污迹的地方就是战场,而且,或许唯有一死他才能够向零号解释和洗刷他所做的一切。
可是,猴子他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够让他这样的死去?
猴子不敢直视我凌冽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低下了他的头颅,去躲避我的锋芒,可是,我却一遍又一遍地拨正了他的脑袋,将他那满是泪痕的眼睛直对着我坚毅的目光,如火,如光,如山,如风……我的嘴角一遍又一遍默默无声地重复着一个单词——“生存”!
猴子的眼睛慢慢恢复了光彩,逐渐有了活人的迹象,一如我认识的那个猴子,虽然眼睛里依旧蓄着泪,嘴角上依旧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