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歧视言论是持着鄙夷的态度的。
但是,当我第一次踏上非洲大地,来到了尼日尔利比比索之后,当我接触到了当地的政府和平民,一直到现在,我却发现西方人对于有色人种的侮辱并非一味的昧着良心,至少在非洲大地,确实如此……
你无法想象,在非洲的农村地带,甚至包括非洲的一些中小的城镇,那里的人民是如何生存的,肥沃的土地不去种植,反而躲在草扎的凉棚下呼呼大睡,漫山遍野的资源不去开发攫取赚钱养家糊口,反而太阳一冒头,到了饭点儿就带着全家老小去挖野菜……
马卡里,一个新兴的喀麦隆城镇,靠着乍得湖这样一个天然的水道和资源,又与乍得、尼日尔、尼日利亚三国一衣带水,交通便利……
喀麦隆的马卡里与中国的深圳有着很多类似,甚至是超越的地方,从地理位置上来讲,“一水分四国”的喀麦隆滨湖城镇马卡里甚至比靠着香港和深圳河的深圳还要好;
从先天基础上来讲,深圳原本是河边渔村,而马卡里原先是湖边部落,相得益彰;
从发展时间上来将,深圳发展于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而马卡里从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就开始建设,甚至是比深圳的发展还要早上二十个年头……
而现在呢?
深圳已经是中国的四大“一线城市”之一,国际化大都市,城市常住人口以前一千多万,全市国民生产总值八千亿,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位列中国全国第一……
至于马卡里……
不到六万城镇的总人口,大街上流浪的难民以及食不果腹的行乞者是最好的见证,动乱、饥饿、破败……这里是最真实的非洲。
是谁造就了非洲大地上的罪恶?
毫无疑问,西方的那些入侵者和殖民者是非洲罪恶的催化剂,而真正罪恶的根源,是非洲人民自己,这无可辩驳……
难民?
是的!
难民!
初临马卡里,在不甚宽阔的街道上,竟然到处都是背着衣物、被服和随身家当的大批难民,男人和女人,大人和孩子,从北往南而涌,有的甚至还出了马卡里,一路往南……
从难民们的口中得知,他们都来自于喀麦隆的邻国乍得,并且,这些难民中间的大部分人都来自于乍得西部的加奈姆省,一个靠近乍得湖的乍得西部大省。
当前,乍得的“变革联合阵线”和“争取民主和发展力量联盟”等多个反对派民间武装正在组织兵力联合围攻马奥市和博尔市,他们已经占据了乍得北部的大部分城市和省份,并且正在向乍得首都恩贾梅娜推进。
乍得总统伊德里斯·代比正在组织政府军事力量对反对派武装进行大规模的反击,目前,政府主力部队和反政府武装正在加奈姆省胶着作战。
战争对于普通平民来说,无异于嗜血吃人的猛兽,它不会怜悯你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老人,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脆弱,一枚炮弹、一颗子弹、一把刀子……同样都能夺取你的生命。
来自乍得加奈姆省的难民为躲避家乡的战乱只好越过乍得湖,前往其邻国社会局势相对稳定的尼日尔、尼日利亚和喀麦隆。
跨国难民的大量涌入使同样政局处于不甚稳定状态的喀麦隆政府不得不临时封闭了其北部乍得湖沿岸的国境线,可是,有限的军警力量以及千疮百孔的国境线是非洲所有国家的共同境况,如同一张八面透风的破网子,难民们照样通过乍得湖的沿岸一批又一批地登陆到了喀麦隆去。
我和飞鹰离开尼日尔利比比索已经过去十来天了,利比比索的反对派武装并没有完全消失,不知道眼镜蛇他们能不能处理好利比比索的情况,由于我和飞鹰是扮成普通平民的装束进入尼日利亚的,我们只带了枪械和衣物,至于通信设备之类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带。
涌入乍得三邻国的难民事件是一个好的机遇,我们不必再多准备什么,现在乍得湖上是乍得难民的天下,我们只需扬帆乍得湖,然后再跟随湖面上难民的步伐,直接前往尼日尔就好。
这是我们没能预料到的突发情况,乍得的动荡局势所引发的跨过难民潮对我们来说却是返回尼日尔利比比索最好的机遇……
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