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系卢奇卡还挂在阔力的爪下,它并没有放下她。
“咦!这是演的哪一出?”挹娄好生困惑。
阔力在空中“噶”地叫一声,向沼泽飞去。
难道阔力想先把系卢奇卡攫回家?
挹娄想象阔力在空中的动作:阔力的未伤腿攫着系卢奇卡,感到有些偏坠,就把那条伤腿的爪,也抓住了系卢奇卡的腰带。抓虽然是抓,但不太用力,只是附着一下,用力的是右腿,这样,阔力就没有偏坠感了。伤腿不用力,伤口就弥合,不流血了。
“聪明!”挹娄以拳击掌,不免叫好。
可是,把他放在这里,又聪明在那里呢?
悟一悟,挹娄明白了,这山窝里有厚厚的草,和三五棵小树,这样,既可隐蔽其身,不使沃沮的兵们看见,在明天白天,又有遮阳光的东西。
根据阔力折返一次的时间,明天它回来,得是骄阳似火的中午了,那个时候,没什么遮挡的,那不得烤晕头了?
阔力想的真周到!真是只神鸟!
还有更神的——挹娄走进那个山窝里,想躺在草丛里睡上一会儿,就闻到山窝里有一股烤猪肉的味道。
哎,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挹娄就在草丛里翻找,不用很费劲,就找到一捆用皮绳捆着的椵树皮包。
挹娄心中一喜,知道这是阔力从家里拿到的,回头找不到挹娄,就把这包肉放到这里。
而返回来,把挹娄放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躲避和遮阴凉,更重要的是,让挹娄找到这包肉,作为今晚和明天的饭食。
阔力不知道沃沮王其力哈撒苏大排筵宴的招待过挹娄。
挹娄心存感激之情。同时,也为阔力这只神鸟的聪明才智所折服。
不说挹娄,单表阔力和系卢奇卡。
阔力像挹娄想的那样,用左爪附着,飞回了南山屯。
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南山屯里已有人走动。
阔力把系卢奇卡放下的时候,由于系卢奇卡被阔力攫着飞了这么长时间,头有些飞晕了,并没有像挹娄那样做好充分的准备,着地时,还是大头朝下枪在地上,把有些消肿的上嘴唇又抢得肿了起来,这回更像鸟头了,而且,新伤擦破旧伤,满脸血啦呼哧的,她也昏迷了过去。
这时,暖雪从绮妍家里走了出来,她看到阔力在屯子小广场上放下一个人,那个人趴伏在地上就不动了,屯子里的人都围了过去,她也就跑了过去。
暖雪走到近前一看,见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子,就俯下了身,把系卢奇卡翻转了过来。看她脸抢得这个样子,就叫他。
系卢奇卡只是一时的昏厥,有人一叫,就醒来了,她问暖雪,“这是挹娄家的屯子吗?”
系卢奇卡的嘴肿得厉害,说话,吐字不清,暖雪没听清,就问她,“你说谁家?”
系卢奇卡急了,“你耳朵塞几把毛了?听不清?!我说‘挹娄’!”
暖雪一凛,心里想,这个小比崽子怎么这么无礼,我好心来问你,你好好说就是,怎么出口不逊?张口就说粗话?暖雪有心不去理他,又一想,他提到“挹娄”,定然是挹娄的朋友或者是熟人,不可慢待,就说,“是,这里正是挹娄家的屯子。”
系卢奇卡挣扎地爬起来,暖雪还去搀她一把。
系卢奇卡抖开暖雪的手,说,“哪个是他们家?快快带我去。”
谁都不愿意听这样生硬的话,暖雪随手往挹娄家一指,“那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