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放心地收起了枪。拔出马刀,围了过来。
一个敌兵好奇地用刀拨弄着斯日古楞跟前的芦苇,想看看到底钓上来多少鱼?
“钓的鱼呢?”这个敌兵问道。
“今天运气不好!蹲了半天,也没见一条鱼上钩。真不好意思!”
“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
“你是哪个村的人?”
“我是无家可归,流落到芦苇荡的人。”
“流落到芦苇荡?”
“是啊!所有的村子都被你们占了。我无以为生,只有到这芦苇荡,捕鱼捉蟹,艰难度命……”
敌军头目又让这群敌兵,仔细搜查了斯日古楞附近的芦苇丛。也没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就更加放心了。他站到斯日古楞跟前,阴阳怪气地说道:
“如果你想有饭吃,就可以跟着我们走……”
“去干什么?”
“只要你,能给我们捕鱼捉蟹,天天都有饱饭吃。”
“你们毁了我的家园。我再给你们捕鱼捉蟹?”
“是的!”
“这好像天理不容啊?”
“你没有别的选择!要么乖乖跟我们走;要么就立刻让你死在这里,扔进湖里喂鱼。”敌军头目露出凶残的面孔,恨恨地说道。
“照你这么说。那就是绝不放过我!我只有跟着你们,去你们的兵营喽?”
“是的!别废话,现在就走!”
“可我确实不想去呢?”
“那就死路一条!……”
敌军头目正瞪着眼吼着。一个敌兵将斯日古楞扔进湖水里的“鱼竿”捞了起来。
这个敌兵仔细一看,就是一根粗壮的芦苇;根本不是钓鱼竿。他觉着不对劲,对着敌军头目大声说道:
“没有鱼线和鱼钩……这就不是钓鱼竿!”
“哎!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懂吗?”斯日古楞大声问道。
“他绝对不是来这钓鱼的!”
“那你说!我到这里,是干啥的?”斯日古楞冷笑着反问道。
敌军头目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意识到事有蹊跷,立刻警觉起来!准备伸手去抽出刚入鞘的军刀……
说时迟,那时快!斯日古楞上前一步,左手将敌军头目准备拔刀的右手用力一磕,右手顺势将他的军刀抽了出来……就手挥起一刀,抹断了敌军头目的脖子。
拿着芦苇杆的敌兵一愣!刚想扔掉手中的芦苇杆,只听“嚓”的一声!已经被这把军刀刺穿了胸膛……所有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看到被刺中的敌军被踹进了水里,附近这五个拿刀的敌兵,才缓过神来。便挥舞着军刀,直扑斯日古楞……
斯日古楞更不含糊!在甩出飞镖的同时,纵身一个侧翻,已经冲到了这几个敌兵跟前……两个敌兵中了飞镖倒地不起,另外两个脚下一滑,搞了个仰面朝天。
斯日古楞先挥刀结果了这个奋力前冲的敌兵,再就势倒地左右横刺,干掉了那两个滑倒的敌军……
在芦苇荡小道上晃悠的六七个敌兵,突然发现湖边动起手来,大吃一惊!赶紧端着枪过来增援。可刚迈开步子,就被躲在芦苇丛中的呼都克骑兵几只冷箭全部放倒……
在芦苇荡外围的最后五个敌兵,听见芦苇荡里有动静,赶紧进来一看究竟。刚进到小道中央,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又被冷箭放倒了三个。
还没中箭的两个敌兵见势不妙!朝着芦苇荡深处“啪、啪!”放了两枪,转身就向芦苇荡外面逃去……
这时间,布尔古德和苏博泰将云朵、赛音其米格藏好后,留下那五个骑兵继续警戒;就立刻返身,沿着芦苇荡外侧,前来接应斯日古楞。
两人接近芦苇荡入湖通道时,突然传来了两声枪响;知道里面已经动手了,赶紧加快了脚步。刚冲到通道口,正好撞见这剩下的两个敌兵窜上了马背、准备逃命……两人立刻张弓搭箭,将两个敌军同时射落马下。
斯日古楞带着大家打扫了战场,整理了战利品。接出云朵和赛音其米格;带上捕获的两麻袋鱼、两筐麻鸭蛋,准备回山。
刚出芦苇荡,只见东边的白鹭洲方向尘土飞扬!有一队骑兵沿着湖边芦苇荡外侧的沙滩,飞一样直扑过来。
大家大吃一惊!这时候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斯日古楞立刻指挥大家排好阵势,做好了应战准备……
布尔古德眼力特好。当这队骑兵冲到了一箭之地,他第一个认出了那些骑兵的马,全是自己苏木的战马。立刻转忧为喜!大声喊道:
“是我们自己人!”
骑兵队伍到了跟前。大家惊喜地发现:这是那仁昆都带领的一队骑兵。
那仁勒住战马,赶紧问斯日古楞说:“刚才听到枪声,以为你们肯定出事了!我们赶紧往这赶。怎么样?没事吧?”
斯日古楞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事!刚才宰了十几只恶狼。去看看吗?”
那仁一愣!
布尔古德得意地将一把缴获的英式骑兵步枪,交给了那仁。
那仁又是一惊!当他看清大家身上,都背着一样的步枪,还有那一群截然不同的战马;瞬间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
队伍一进到逍遥谷,那仁就留下队伍正常行进,自己快马加鞭向凤凰台赶去。准备尽快向奥日新报告,今天发生在芦苇荡的这桩振奋人心的离奇事件……
奥日新和三个十户长,听了那仁绘声绘色的描述。都十分震惊!
那仁见下十户长诺尔布在场,不由得眉飞色舞地称赞道:
“你这位亲家斯日古楞。真是名不虚传!今天在湖边芦苇荡里,他一个人就干掉了七个敌兵。那身手,简直武功盖世、天将下凡……你儿子布尔古德和你的女婿苏博泰,每人也都射杀了一个敌军骑兵。你们家,已经成了‘战功之家’了!”
诺尔布眯着眼捋着山羊胡子,疑惑地问道:“有你说的这么神吗?”
那仁一看诺尔布还不太相信,着急起来,高声说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他们很快就到。不信,你就自己去问问……”
心思缜密的中十户长,此时有些忧心,说道:“干掉了一队敌军。当然是件保家卫国的好事;可是,要是敌军前来报复,这可就引来灭顶之灾呀……”
上十户长说道:“哎!这怕什么?他阿古柏如果想报复,那就让他来逍遥谷、一线天试试!我们一样让他的‘侧卫军团’人马,像在包尔图山和那音克峡谷一样,丢盔弃甲!”
中十户长还是有些忧心,“我们现在的库鲁克山,没有大的纵深和后援;不像包尔图山,连着土尔扈特部落的几百公里高山峡谷。如果他们来攻,抵挡一时还行,可不能长久支撑啊?……”
“哎!这些贼寇,本来就想置我们于死地。就算我们处处躲着他,不去招惹他,他也一样不会放过我们。况且,今天也是他们主动上门找事,才出现打斗的。是这帮贼寇自讨没趣!我们没什么好怕的!”上十户长硬气地说道。
奥日新问那仁说:“你们去查探北山口通道,怎么又转了个圈去了白鹭洲湖边呀?”
那仁回答说:“我们先从凤凰台到了北山口。这一路不好走,耽误了一些时间。出北山口以后,我们从红柳圈过了古尔温,到了白土塘沙漠的南边。再往前过沙漠就能到榆树沟了,从榆树沟翻过干沟,就能从包尔图后山进山……”
“你们走的这一路,没发现有敌军的哨卡吗?”
“没有!现在还没发现有敌军队伍出没。虽然绕了个大圈,倒是比较安全的。我们是想先看看,这条通道到白鹭洲的距离和走向,就从白土塘边上,向西折向了白鹭洲。过了白鹭洲不久,就听到了两声枪响。我感觉肯定是斯日古楞大叔他们出事了,就开始拼命朝中苇场跑。等我到了中苇场,他们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那这条线路,应该是可以通行的?”
“完全可以通行!只不过绕了个大圈。再就是,从凤凰台到北山口这一段,要翻过三道山梁,牛羊畜群走起来比较困难。”
“那就马上用信鸽,将消息传到包尔图。看台吉怎么安排?另外,将今天与这帮贼寇在湖边的较量,也简要告知台吉,让他心里有数。我们现在,要赶紧做好敌军攻山的阻击准备。明天开始,在逍遥谷和查汗峡谷伏击点上的擂石堆,继续增加。人马保持警戒。”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再看看去乌堂达坂和明珠峰查探的人马,回来没有?那边的情况还不知道咋样?”
“那边现在,肯定不会有动静。等他们回来,我再了解一下,放心吧!……正好,诺尔布大叔在这。您就亲自跟大叔商议一下,苏博泰和云朵成亲的事吧?”
“行!你去吧。这件事我们商量商量,这还必须尽快办……”
这时间,斯日古楞带着骑兵队伍,已经回到了凤凰台。
呼都克苏木的男女老少,看到队伍这次满载而归,而且还打了胜仗,都高兴得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