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轻功不至于此,寞子舜端坐在屋梁上,并无人扰乱。就在这时,顿见“阴阳四怪”绕着董夕阳如一团黑雾般向自己袭来,寞子舜一个闪身而过,避开五人相斗。五人向着屋梁重重一个撞击,这道木梁从中断为二截,“轰隆”一声闷响,砸在了大厅中。寞子舜只得再找一处副梁,坐了上去,暗自惊叹这五人武功之高。
束舒娅拉着杜贤也往回撤去,归啸寒冷冷一笑,重锏已然袭到,束舒娅挥剑来挡,哪里经得住归啸寒的内力相格,被归啸寒一锏送出,连人带剑滚到了数丈之外。第一锏即被挡去,第二锏又跟着袭到。这时,黄蕴风已然悠悠转醒,见状叫道:“归啸寒住手!”声音软如游丝,哪有力度,归啸寒自是听不到。孟小娇闻状,一个闪身而去,也赶不及。杜贤正欲闪身而过,归啸寒重锏跟着袭来,但这中途转向,化去了不少力度,望杜贤左肩一击,杜贤随之矮身倒下,口吐鲜血。
归啸寒知这一击虽中,但未能伤及此人。跟着又是一锏击来,孟小娇长剑已至,格开归啸寒一招。归啸寒举锏而起,往孟小娇身上拍去,孟小娇回剑相格,那重锏沉沉打在长剑上,将孟小娇也拍回数丈之外。
归啸寒数锏未伤及杜贤,心中已然不甚耐烦,运足十成真力,再次向杜贤砸去,任是谁来干预,都可一气带至杜贤身上,重伤对方。便在一锏而下之时,一条软剑破空而来,向归啸寒胸口直飞。若是这一锏打将下去,身子纵然也能偏过来剑,但势必还伤及皮肉。若是将重锏回格,自也能挡开软剑。然而归啸寒并未如此,脚下一用力,将杜贤的身子临空踢起,伸手一抓,挡在胸前,那软剑飞来,竟不偏不移插进了杜贤的心脏。
那软剑所发之人正是黄蕴风,黄蕴风已觉唤停归啸寒已然不可能,只得阻其行动。当下拔出腰中天蚕软剑,不顾重伤,奋力向归啸寒掷出,心想归啸寒见得自己的天蚕软剑,或会收手,哪知归啸寒非但没有收手罢斗,反而以杜贤挡剑。
白怜希在梁上亲眼看着师父丧命,却爱莫能助。束舒娅与孟小娇缓缓爬起身来,见得此状,心里也是一阵酸痛,却无能为力,四大门派弟子此时朝着二人攻来,师姐妹二人尚在感伤之中,又融入到激战中去。
归啸寒扔下“一剑穿心”的杜贤,挥袖退了四大门派向他围攻的弟子,向寞子舜使了个眼色,二人施展轻功,扛着白怜希,向外奔去,自也是无人能挡。孟小娇与束舒娅身前四大门派的弟子尚且清除不掉,又哪里追的上归啸寒、寞子舜二人。
秦振林呆呆的站着,忽地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念叨:“杜老哥,想你一生救济无数,实没想到竟是落得个如此收场。”竹月与二十余名府中护法在秦振林等人前面抵挡四大门派的攻势。黄蕴风、南宫煜、吴违枫也被围在其中,南宫煜向秦振林开解道:“世事无常,有因有果,杜神医今生修了善因,来世也必结善果。”秦振林无奈的点了点头,浑身无力。这时,吴违枫见黄蕴风有话相告,便俯下耳朵倾听,只听黄蕴风说道:“现下众人斗得正酣,能否将秦大官人救出秦府,我等自有武功傍身,出府不难。”吴违枫道:“眼下黄帅你身受重伤,我又岂能放下你不管?”黄蕴风道:“我等前来,自是救秦大官人重要,你莫要管我。”吴违枫仍在争执:“如今黄帅你行动不便,若留你在此,岂不是百死一生、危如朝露。”黄蕴风忍着一口气,说道:“你先救秦大官人出去,再回来救我,或是唤你柴木斋的子弟救我也可,切莫错过良机。”
吴违枫执拗不过,便与秦振林交涉一番。秦振林也自是让黄蕴风先出去,始终没能较过理,伏在吴违枫背上。吴违枫倒吸了一口气,双足在地上一点,如一阵风般向厅外窜出。谁知才到厅门处,顿觉胸口隐隐作痛,如火灼一般。原来董夕阳与阴阳四怪对拆,心中暗暗吃惊,不想阴阳四怪的武功十分邪门,与四人过了百余招,仍是寻不到破绽,却见吴违枫背起秦振林欲奔出厅去,当即一个虚招晃过,绕过阴阳四怪视线,重重一掌向吴违枫发来。
依吴违枫的轻功,常人便是连身影也见不得,而董夕阳能够寻得准确,一掌击中,当真是世间可数的高手。一招得手,正欲再出第二招,阴阳四怪又如游魂般赶到,将董夕阳围在其中,相互拆解。吴违枫咳出一口血来,伸手擦干,按住胸口,脚下再踏出步子,施展轻功,头也不回的往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