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自己败下阵来,陈休宁内力稍弱,武功确在白怜希伯仲之间。陆淋召的武功也决不在陈休宁之下。正要分拆白怜希先攻来的剑法,忽觉眼前一道剑光闪过,正是孟小娇长剑相助,解了这一招白怜希的剑法。
然而陈休宁、陆淋召的一刀一剑也已抢身而至。因有了方才的教训,怕被软剑缠住。陈休宁的九环大刀连舞了几个刀花后,自下而上斜劈黄蕴风。黄蕴风急忙一个侧身,软剑剑尖直抵刀口,借势飞身而起。不料陆淋召剑法何等精妙,只见地面的沙土随着长剑已至黄蕴风面门。
盖玉阳眼见黄蕴风的轻功自然是躲不了这一击,喊道:“好一套飞沙走石!”却没说出“走石”,一道身影闪过,刷刷两道白光,却见陈休宁与陆淋召已被迫退丈余。还没定下神来,白怜希与孟小娇正拆了数招,也被这道身影迫回。然而却不见有什么人出现。
这是何等身手,众人均是心中一惊!
白怜希定神喊道:“阴阳十八怪?”众人何等惊诧,均知这“阴阳十八怪”中有四怪是秦振林的贴身护法,不想秦振林出门,竟留着“阴阳十八怪”保护黄蕴风。
白怜希又慌又怒,接着又是一招精妙的剑法直袭黄蕴风,却不到丈余,又被黑影迫回,黑影并没有伤害白怜希之意,却让白怜希近不得黄蕴风身前。众人定目之后,仍不见人。
黄蕴风暗觉何等庆幸,拱手向空中一揖,道:“多谢‘阴阳十八怪’,多谢秦大官人。”再向白怜希等人笑道:“黄某去也!”纵身便向墙外越去。
白怜希、盖玉阳等四人此时亦施展轻功追去,哪知脚尖刚刚离地,又被一道黑影硬生生的迫了回来。四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言,白怜希试图再起身追去,却哪里能动得了,心里百感交集、暗暗叫苦。
却说黄蕴风施展轻功离开秦府,“阴阳十八怪”竟放过了孟小娇,在身后追来。两人都施展的是草上无痕的功夫,眼见离秦府渐远,众人已追不过来,才慢下脚步缓行。黄蕴风问道:“你追过来作甚!”孟小娇迟疑道:“师父让我照顾好你,我当谨尊师命,不可违背。”
黄蕴风叹了口气,也不答话。孟小娇立即追问道:“你真是黄蕴风?”黄蕴风满面尴尬,毅然盯着孟小娇,说道:“正是。”
孟小娇顿时哈哈大笑,又故作镇定,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黄蕴风便说道:“你莫非不信?”孟小娇才镇住笑声,说道:“不是不信,只是感觉有点怪。你在江湖成名十多年,听闻武功何等高强,只是见了真人,与江湖传说竟差的好大。”黄蕴风强作欢笑,道:“比之我帮帮主,我的武功却是见不得人的。”孟小娇说道:“比之我师父,你的武功也远逊于他。”
黄蕴风脸色微微难堪,道:“你是神医弟子,在我的脉象上没看出异常?”孟小娇才想到黄蕴风脉象上的微妙变化,却不似平稳正常。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内力被封印,几乎完全无法施展。”黄蕴风略微转喜道:“果是神医弟子,想必你师父早已看出来这里头的门道。多亏你的针法,才让我的内力激发了一些。”
话说两人已行至湖边,见旁边立一石碑,隐隐约约“玄武湖”三字。湖边停着几座乌篷船,船身不大,船头有一张桌子,供客人吃茶品酒,也提供正餐。眼见天近黄昏,孟小娇又要约黄蕴风在乌篷船游湖品茶,执拗不过,只好依着。
夕阳的余晖在湖面渐渐下沉,将整个玄武湖染得赤红。一壶碧螺春的幽香弥漫着整个船艄,黄蕴风与孟小娇端坐闲谈。船尾只一个草帽的船夫,正缓缓的摆着船舷。
孟小娇正谈的兴起,追问道:“为何你承认是玉鼎凤凰之后,立即就有人来救你。难道是秦大官人安排的?”黄蕴风年纪和阅历都超孟小娇太多,已见惯了江湖之事,只是谈谈说道:“这些我哪得知,我只知道,‘阴阳十八怪’虽有四怪是秦大官人的贴身护法,今日却只出现二人。另二人想是随秦大官人出去了。”
孟小娇惊问道:“好狠的眼力,我确实不知道‘阴阳十八怪’今天出现了几怪。”
不等黄蕴风搭话,只见得戴着草帽的船夫连忙扔出了手中的船舷,一个箭步到黄蕴风面前。两人甚是惊讶,船夫竟有如此轻功和速度。船夫略微端详黄蕴风后,伸手便摘了头上的草帽,跪下身去,连忙磕头,道:“黄帅,果真是你!”话语中颤颤巍巍,激动欲哭。
黄蕴风扶起船夫,惊道:“南宫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