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彻底决裂

    沐翎凝一直静静地站着，听着老夫人的数落和怒骂，等到她大口的喘气着，再也骂不出一句话来，才开口说道：“您是祖母，是这个家中辈分最大的。是我爹爹的母亲，爹爹敬您爱您，我作为小辈也当如此。翎凝原以为祖母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原来是翎凝错了，以为天下所有信佛之人都是和善无争的。您非要以孝道来压我，翎凝也无话可说。您要翎凝跪，翎凝不得不跪。”

    说完沐翎凝就跪在了地上，尽管地上全是香灰和水的混合污渍，沐翎凝也不曾皱一下眉。她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高傲的跪在那里，却不容轻视。

    “翎凝跪了，但是不代表翎凝认错。祖母也要听一听翎凝的解释，再给翎凝定罪才是。向来断案也要给个申辩陈述的机会。第一：翎凝醒来穿着寿衣，头上簪着陪葬的发饰。而翎凝是个活人，无论哪一样，都是够晦气的。翎凝自然是立即扔掉，可还没等翎凝梳洗，半路上就被冬梅秋香拦住，说祖母您有急事唤我。”

    沐翎凝看了眼沐灵钰：“翎凝到现在都还不知，这所谓的急事是什么。有什么急事非要半路就截了翎凝过来，连套件衣服的时间都不给。第二：还是那句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翎凝活着不是很好吗？为何大家似乎都很失望，好像是迫切希望我已经死了。”

    “这第三：想必祖母常年深居简出，专心礼佛，这外面的事有所不知。如果不是请安，翎凝十年来都不曾见过爹爹几面，全府上下都知道爹爹对翎凝不闻不问，以至于下人都敢欺辱到翎凝头上，克扣饭菜是家常便饭。翎凝又何来恃宠而骄一说？

    祖母看一看便知，沐灵钰小我三岁，可是我们站在一起，谁能看得出来呢？这可并非体弱多病才造成的。”

    “第四：翎凝已经十岁了，许多事情都会自己判断。谁是什么样的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翎凝有自己的判断。凡事并不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更多的得用心来看。翎凝都明白的道理，祖母莫不是还不明白？”

    “翎凝言尽于此，也没有什么可以为自己分辩的了。祖母觉得有理就听上一听，若祖母依旧要给翎凝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拿所谓的孝道来压翎凝，那我无话可说。谁让的确是孝比天大呢？”

    沐翎凝说着这番话，直直的盯着老夫人，清明的眼里似乎带着嘲弄。老夫人哑口无言，也无从反驳，只好不停地重复着“反了反了，我沐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孽女……”

    沐翎凝也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自行起身，准备离去。沐灵钰却不甘心这样放过沐翎凝，遂做出着急担忧的表情：“姐姐，祖母她年事已高，你就认个错，别再跟祖母顶嘴了。祖母她总是向着我们孙女的。”

    然后又转过头一边帮老夫人顺气，一边说着：“祖母，姐姐受了委屈，难免心里难受，语气冲，您可别往心里去……”

    沐翎凝连个眼神儿都不屑给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声：“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沐灵钰，你就打住吧。私下里的小动作我都不稀得说，你竟然也好意思腆着脸在这扮演什么姐妹情深的，你不恶心我还反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