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不应承你,你自个想法子。”
这亲事订下来后,崔惜想来是心安许多,反而象从前那般想着法子缠东桐不放,他现在最多是快快过来同东桐说两句话,就拉着方潮一起去忙别的事情。东桐多了许多空闲的日子,反而用心画起画册,毕竟粉绵现在把全部精力都投到画坊,画坊的规模经营越来越大,这需要用的画本内容同样多。曾明悦写信来叫苦不迭说:“桐,灿哥几时能回?这绵姑娘没男人守在身边,多的是时间,逼得大家气喘吁吁。”东桐也只有苦笑的份,粉绵那双魔手早伸到东桐这边,逼得东桐不得不抽时间赶画册,幸甚故事内容不用东桐多想,粉绵不知从那里找来西朝早期人人皆知的故事,让东桐赶紧细细画下来。
东桐坐在院子里画着画,翻着崔惜找来早期西朝人的服饰画,对照着自已的人物画。东桐埋头苦干时听不到外面的动静,直到叶氏站在东桐身边,她轻扣桌面后,东桐抬头望着她,她一脸为难的望着东桐说:“姑娘,宫里来人让你进宫。”这话听得东桐一脸茫然,以为叶氏传错话。毕竟宫内对东桐这人一向没兴趣。叶氏低下头凑近东桐耳边说:“姑娘,你还是快点准备,我瞧着象是今上身边人。”东桐赶紧收拢桌面上的画纸,她相信叶氏的话,毕竟叶氏从前在宫里服侍过,只是后来年纪大成亲后才出宫,当日东苠要用人时,就是瞧在这一点上选择她。
东桐进房换下身上的衣裳,对跟在身后的叶氏打听道:“有没有说有啥事?”叶氏赶紧帮东桐拿来粉衣,笑着对东桐说:“姑娘,今上喜欢人着粉色。”东桐想着唯一的一次去宫里,的确是粉色占大多数,便顺手接过快快穿起来,对镜子打量头发未乱,便示意叶氏跟着自已一起。出院子门,门外站着三个黑衣男子和一个粉衣中年女子,叶氏赶紧对他们行礼,那中年女子望一眼叶氏,说:“你不用跟着去,东姑娘同我们去。”叶氏望一眼东桐退下。
东桐坐在马车内,粉衣中年女子一上车后,就闭上眼睛,明显是怕东桐向她打听。就这么一路,马车直接到宫门口停下时,粉衣女子张开眼,掀起车门帘请东桐下车。东桐轻叹气,既来之则安之。粉衣女子带着东桐往宫内走,一路来往的宫中人,对着粉衣女子行礼问好。而那三个黑衣男子早在宫门口时,同马车一起掉头走掉。
东桐跟着粉衣女子,到一个偏颇的宫殿处,她示意东桐坐下稍等,她退下后,有年轻的粉衣女子上来奉茶后,再退下去。宫殿内只余下东桐一人,东桐抬眼瞧瞧宫殿四周摆放着鲜花,淡淡的花香飘浮在空气中。东桐静静的坐着,直到听见有脚步声音过来,东桐才缓缓站起来,今上在几个粉衣女子的拥戴下走进来,东桐赶紧对着她行礼问好:“今上安好。”今上对东桐示意坐下,她坐定后示意身后女子下去,她瞧向一脸平静的东桐问:“东姑娘,知不知我今日为何事招你进宫中?”
东桐自是不知今上为何事招自已进宫,如果是感谢自已当年陪伴东苠,那应当在自已到西城后,就接见自已,也不会等到今日接见致谢。东桐缓缓摇头说:“不知。请今上明示”今上深望一眼眼前这女子,她的眼神清淡平和,就这么瞧上去如水一般无味。可是崔家最活路的崔惜,偏偏执意要同这般女子成亲,而崔家上下摆明是极其欢迎这女子进崔家。而一向不动声色的傅冬,明显是无法对她释怀,近来不管他如何压抑,今上都能看出他的失意。
今上打量着东桐,东桐在她的锐气眼光下,力持平静以对。今上淡淡的开口问:“当年你为何要从傅家出走?其实如果你受委曲同傅冬提,以傅冬的性子绝对可以护你周全。”东桐听着今上这明显护卫傅冬的话,想着传言说“今上待傅大人如子侄辈亲近”。现在想来这话没错。东桐淡淡的笑起来,恭敬的说:“今上,我相信傅大人的公正。不过,这已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大家彼此安好。我相信傅大人一定会有良缘等着他。”
今上原以为会听到东桐说当日的苦楚,未曾想过她会如此云淡风轻一带而过。而东桐对着自已,落落大方而谈,言谈举止并不象是久困在家中的长大的女子,反而如同早经世事,有着看淡功利般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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