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那是辘轳父母死后的第二年的夏天,因为所在地区受季风印象原因,这里每年的夏季都会多雨。
看着高高的堤坝,一心想着报仇的辘轳计上心头。
在一天的夜里辘轳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这种伴有雨水的路况可能一般人早就举步维艰,步履蹒跚了。
但这对常年游走在荒野的辘轳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
很快,借着暗淡的月光辘轳就找到了大坝的所在,怀着胸中的一腔怒火辘轳凿窜了大坝。
望着大坝下方因为突然出现的洪水,而接二连三被其无情吞没的人们。
辘轳不后悔,即便是从来一次他也不后悔。
因为他知道不论是父母的死亡,还是老宅的被烧都是那些看似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所为。
如今的辘轳不过是替大自然严清了罪恶,洗净了肮脏。
所以辘轳的心中并没有负罪感。
但很快的辘轳的所作所为被官府的人察觉,全村一百多户无一人幸存的天灾之下辘轳居然苟活了下来。
尽管辘轳再三解释但,非但没有转移官府的视角反而令他们越发怀疑起了辘轳。
辘轳了解,单单是他身上背负的人命官府杀他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民愤。
但辘轳扪心自问他并未做错,一开始错的就不是他,是这个世道!
“既然世道不容我,我就毁了它!”
同年的秋天,因为没有绝对性的证据官府也放缓了对辘轳的追查,这再次让辘轳看到了机会。
同样是个夜晚,这次的辘轳不再打算绝堤,因为上次的事件影响太大,官府早就在大坝周围安排了日夜守着。
当然,一开始辘轳就不打算估计重施。而是一路摸黑来到了当地的衙门所在。
悄悄地辘轳在这个看似森严实则玩忽职守的衙门放了一把火,正如他们说的,这个天干物燥的时节发生火灾再正常不过了。
那场大火烧的很大,很亮,即便是相隔数里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大火之下不免有人伤亡,很快一个不大的村落接连发生两起大案终于引得大名们的关注。
辘轳作为始作俑者即便是在没有罪证的条件下官府也将其押往大牢,等待来年的秋后问斩。
那会儿辘轳认命了,他大仇得报,肃清了罪恶,洗净了罪恶,在这之后他的骨灰会飘荡在草地之上,流淌在河流之中,不再被肉身躯壳束缚,能有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破坏是他们的天性,你想用自己的生命换取短暂的人与自然和平共处,这可能吗?”
阴暗潮湿的大牢内一位英俊过分的男子出现在辘轳的面前,大牢中一切人员在男子出现的同一时刻全部停止了呼吸。
辘轳低垂着头颅,没有对突然出现的男子有一丝好奇,在冷漠的看了来人一眼后,辘轳重新将头颅埋在怀里。
“你跟我们是同类,都讨厌只晓得破坏的人类,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你一把,为心中那份清净。”辘轳不知道为什么,那男子的话仿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一般,原准备就此料此一生的他眼眸中又再度燃起了光芒。
如此得到那份血液的他在百年间为心中那清净努力拼搏,为那位大人肃清道路上的一些障碍。
他的地位也由边边角角的小人物,渐渐的变成十二鬼月中不可缺少的一员。
辘轳就是辘轳,自然的辘轳。
洒脱的闭上双眸,嘴角微微扬起的辘轳静静地等待死亡的临近。
可是,下个瞬间一道声音猛然在辘轳的耳畔响起。
“现在就认命是不是过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