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严谨不过了。最后经过八阿哥的修订,补充了从前误认的几个案例,成了《牛痘探究实录》一书,第一版已经印刷出来,在座的各位一人一本。
此外,还有正确种牛痘的说明,和几例过敏案例的治疗办法,成了一本仅仅十页的实用功能小册子。叶桂等人每人拿到了五本,小八爷请求他们将《牛痘法》带回家乡,宣传给同行。
“明年春季,我将在宫女中间首种牛痘,同人痘之例,逐年扩大。若是一切顺利,三五年后,官府就会在各地推广了。介时还要请各位在民间多多助力。”小八爷最后说。
来参加这次大会的医者,基本的仁心还是有的,此时自然没有不应。就连侣山堂那两名原本矜持高傲的弟子,也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叶桂还提出想取些牛痘的脓液回去,却被小八爷婉拒了。“一则实验的人还不够多,不能确保安全;二则,保存牛痘之法还没有定论,怕长途跋涉后失效。”胤禩说,“叶大夫若是好奇,明年正月可以入京,一道参与种痘一事。”
叶桂满口应下:“一言为定。”随后他又开玩笑地问:“八爷可是缺种痘的人手了?”
“可不就是缺人手了嘛。”小八爷也跟着笑道。他现在是真觉得这个叶桂挺对他脾气的,不愧是小系统重点推荐的人才,才能和情商都高得不像话。
牛痘的话题干货满满,又有理论又有记录又有实践,还有人证物证,整套介绍完,已经是正午时分。哪怕是冰盆都不能阻止四周温度的升高,白胖子张以柔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了。
见众人又热又疲惫,八阿哥善解人意地下令散场。众人喝了茶水用了点心后就被领到厢房去休息。床上铺了全新的竹席,心大如叶桂躺下去一睡就是一个时辰,醒来又被章弈一通说教,说他作为医者睡觉没有节制云云。
叶桂就笑嘻嘻地答应着,嘴上讨饶,下次还敢。
为了避暑,下午的会议是三点开始的,一直到太阳落山,也不过够那洋人卢依道讲解了血液循环,又介绍了体温计。因着洋人的汉语不够标准,还得有人翻译,于是也费时。等到卢依道将靳辅割除鼻瘤的那个病例讲完,已经华灯初上,京城里四处都是提醒防火的声音。
经过了一天新知识的洗礼,名医们一开始面对官方的拘谨已经消去不少。现在他们跟八阿哥、卢依道等人道谢,多了两分真诚,少了两分客套畏惧。等送走了这位金尊玉贵的小爷之后,名医们三三两两凑到一起,相互讨论着今日的见闻,同时又发愁起接下来几天自个儿的发言了。
毕竟,跟小八爷拿出的干货相比,他们此前准备的讲稿,就显
得粗糙而论证不足了。
“至少得比那个洋人强吧。”不少人心里暗暗赌气道。
在这个夏季充满蚊虫和蝉鸣的夜晚,不知道多少人要忙着润色自个儿的发言稿呢。
能想出润色方向的还是好的,学渣张以柔就只能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呆了。“怎么办啊?”白胖胖叹气,仿佛一个塌下去的白面包子。
“小八爷能找宫女、死囚实验,咱们行吗?”叶桂光棍地劝说他的以柔兄,“官府有官府的能耐,以柔兄也有以柔兄的家传啊。凡事尽力而为,也就问心无愧了。”
张胖胖一声哀叹,放弃了他的讲稿,然后一骨碌滚进蚊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