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照着《黄帝内经》练呢。”这话放在这辈子是要点折扣的,但放前世,那可没半分虚假。因此胤禩理直气壮,把姚少侠都说愣了。
“对了,我在城西有座医堂,是我己的产业,现在大约有十来号太监伙计在那里帮工,前不久还招了两个坐堂大夫,另有一个看妇科的嬷嬷。”小八爷眉眼弯弯,“你先住三怀堂隔壁的院子,那里虽不是皇城根,但胜在前后左右都是相善的熟人,凡事有个照应。早上起早些入宫,过午膳咱们一起回医堂里,刚好顺路。”
姚法祖对宿舍没啥己的要求,表示有个铺盖他就能活。从前姚启圣在京城是租房子住的,每年付房租,现在好歹领导包食宿,还有什么不满意?
说完了待遇,话题又拐到工作上。“你来得正好,咱们还没开始学兵法呢,刚好能听全乎的。你以后是想为官还是领兵?”
“然是领兵。”姚法祖回答得毫不犹豫,“且我想领水师,去肃清南洋,不到弗朗机人家门口不罢休。”
这种在清朝闻所未闻的志向惊动了猫冬的小系统。“宿主宿主,清朝就是被海上来的侵略者弄亡国的。眼光超前一百五十年,真是怪才。”
胤禩也被系统的话吓了一跳,这还是小系统第一次提到清朝灭亡的话题。不过他现在养气功夫被磨炼出来了,于是在周平顺和姚法祖看来,小八爷就只是微怔了一下,旋即爽朗地笑道:“我知道了,只要你有带兵仗的本事,不是那种单独斗的莽汉,我就为你争取。”
热血由的天性和审时度势的本事在姚法祖身上达到了奇妙的统一。在得到了八阿哥的承诺后,姚少年就以极
大的热情投入到了伴读这项事业中。见面的礼节分毫不差不说,就连市井脾气都收敛了不少。有一次跟三爷回话的时候还能做到巧妙的恭维,隐蔽的马屁拍得老三通体舒坦,连原本的诘难都给忘记了。
不过三爷不知道,人转头就跟八爷吐槽起个儿了。
“我发现了,宫里还挺讲长幼秩序的。平日里大爷和太子不跟咱们一块儿处,那将三爷和四爷给搞定了,也就能吃得开了。三爷是被上头两个压狠了,只要夸他他就高兴。四爷清高又教条,喜欢正直规矩的人。都是一眼能看出来的事。”
好家伙,皇子的品性,你说一眼就能看出来。
胤禩似笑非笑地瞅他:“那八爷我是个什么人?”
姚法祖:“哈哈,这怎么说呢,哈哈。”
小八爷学他说话:“哈哈,你胆大包天,哈哈。”
两个人笑作一团,不过后面的行程中,姚法祖就没再对皇阿哥评头论足了,不过偶尔会飞些眉眼官司,眼神里的戏谑时明时暗。
时间在孩子们的磨合中过得飞快。圣驾先是渡过钱塘江,在会稽山祭拜了大禹陵,接着就开始返航。行到松江的时候遇到一个蒙冤的功臣之后,康熙下旨安抚了这家人,荫封加官,并指了他家的孩子给七阿哥做伴读。再然后,御船在江宁停留了数日,祭拜明陵,又观星占卜,问了北边开战的吉凶。再再然后,他们就沿着大运河一路北上,直到返回京城。
这趟开心和疲惫交杂的旅程持续了两个月,离开的时候还是冰封河面,归来已是春花烂漫。那一茬一茬的玉兰、晚樱、桃花、山杏,应接不断,有开在枝头的,也有纷纷扬扬洒在空中的。从下船踏上陆地的那一刻起,鼻腔里就都是青草和花蕊的芬芳。
本该是个令人愉快的时刻,然而皇帝陛下还没进城门呢,就被前来迎接的太子递了两封折子。康熙的脸色骤变,于是原本盛大的接风仪式也没了,大家伙直接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随行的水利大臣们大都摸不着头脑,除了个别几个康熙的智囊心腹被留了之外,其余人
都走得忧心忡忡。侍卫队换了一批禁卫,下职的将士倒是比大臣们淡定,左右朝堂纷争与他们无关,若是战事——大不了死战而已。
皇子们然是跟着亲爹回宫的。但眼看着康熙走的路线并不是往紫禁城去的,胤禩心里一个咯噔,转头让周平顺先带着姚法祖去三怀堂。七阿哥一瞧,也照葫芦画瓢,令身边太监去安置他的新伴读。两个新来的小伙伴走了没到一刻钟,就有内务府的人过来,给队伍里的每个人换了条白腰带。
皇阿哥们相互看看,彼此脸上都写着严肃和不安。这是有丧事啊,能让皇帝亲去吊唁的,这是死了索额图还是死了明珠?若不是圣驾在往东城区行进,而不是明珠府所在的西城,大阿哥早就揪着太子开始发难了。
好在康熙也没让孩子们懵圈着到最后,心情平复些后便解释道:“安亲王岳乐,奉命外驻漠南,防备噶尔丹。因天寒,旧病复发而亡,棺椁刚到京城三日。此亡国事也,尔等随皇父吊唁,务必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