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以前”很自然地让柯南想到了八年前,他看着背对他的青年洗完了菜,伸手将底下的碗柜往外一拉,从里头捞出一只瓷盘,将洗好的菜搁在里头,全程视线都没在厨房里多做巡视,好像里头东西的摆放位置早就了然于心。
柯南:“你以前来过这里?”
“八年前那个保护任务,”松田阵平淡淡地说,一边拿起旁边的金针菇拆开,“那时候就在这儿,这是她母亲的房子。”
柯南下意识回头看了一圈,想起了楼上几间明显有人住过的房间,“所以当时松田哥哥你们也住在这里?”
“是啊,要不然怎么贴身保护。”
但真要说起来,他们其实更像是来陪大小姐玩耍的,松田阵平现在回想,倒也不是不理解源宗政的做法。排除背后的政治因素,刚刚遭逢大变的情况下,与其总让她一个人闷在家里,不如往她身边塞几个年轻人,吵吵闹闹地反而越容易把注意力引开,就跟源辉月刚失忆时迹部景吾把柯南送来和她一起住是一个道理。
那时候源氏家族的继承人被绑架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他们接到通知,得知自己几人被选中去执行这个保护任务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茫然且压力山大,纷纷做好了要直面一个刁蛮任性大小姐的心理准备。毕竟那是家谱被写上历史书的千年政治世家,说是真正的公主也不为过,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子,脾气能好才怪。
“不过见了面之后,发现是我们想多了,她看起来还挺好相处……虽然是装的,毕竟她对不在意的外人一向有涵养。”
“诶?”
松田阵平把牛肉扔进水里化冻后回过头,看到柯南疑惑的脸,他一声低笑,饶有兴致地问,“你见过你姐真正发脾气的样子吗?”
小孩似乎回忆了一下,默默摇头。
“也是,她现在的脾气比当初好了起码十倍。”松田阵平甚至有点感慨,“果然是长大成熟了啊。”
然而柯南并不理解他的感慨,甚至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等会儿,他姐现在已经这么任性且难搞了,这还是弱化了十倍之后的效果?
虽然但是,的确是。和松田阵平几个人认识的那个时间,源辉月正处于人生中最戾气横生的阶段。青春叛逆期、刚刚经历的绑架、还有右手上永久留下的伤口,几乎是buff叠满,怒气槽满值。之前的双子大楼事件她虽然被炸弹撵了一路但什么伤也没受都不高兴地非要把琴酒揪出来送一份大礼,更何况是那场导致了她再也无法拿刀的绑架。
人生中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她能老老实实待着被人保护才怪。然而偏偏被派来的执行任务的警校新人中,有个十分尽职尽责且性格认真过头的家伙,这大概就是他们针锋相对的起始。
松田阵平出着神,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零那家伙大概也是他们当中第一个越过了“外人”那条线,被她看到眼中的人。
“……哥哥?松田哥哥?”
低垂的眼睫微微一颤,黑发青年恍然回神,视野中映出一捧冲在指尖上的水花。将还在哗哗流水的水龙头关上,他把洗好的香菇隔到旁边的碗里,随口问,“怎么了?”
凝视了他几眼,柯南摇了摇头,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没什么,松田哥哥你是要做寿喜锅吗?”
“是啊,那位大小姐一大早点的菜。”
黑发青年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从刀架上抽出菜刀,漫不经心地抱怨,“越来越难伺候了,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柯南:“……”
他无言地望着熟练地开始切菜的人,又看了看旁边摆好的菜——你说呢?
时间一转到了中午的饭点,源大小姐家里准备吃饭的时候警视厅的拘留所也开始给暂时关在里头的人配送午饭。
志摩一未坐在地上,手肘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安静地靠着墙。他刚刚从审讯室回来,审讯员一无所获,只能无奈地将他又原样奉回。
拘留室的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停在了门口,似乎是来送饭的。
青年垂着眼一动不动,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打算,直到对方小声出了声,“志摩,志摩酱,志摩摩?”
这种乱来一通的叫法和来者的声音都带着一种格外熟悉的既视感,志摩一未愕然抬头,眼瞳中果不其然地倒映出了他的搭档的影子。
他像只大型犬,鬼鬼祟祟蹲在牢房门口,一边左看右看,一边朝着他招手。
志摩一未几乎立刻起身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偷溜进来的。”大型犬搭档理直气壮。
“……”
“不说这个了,”对着他震惊的神情,伊吹蓝神色一肃,“志摩,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一个小时之后,伊吹蓝出了警视厅,烦躁地原地转了个圈,最后抓了抓头发,蹲在台阶上拨通了源辉月的电话。
“伊吹?”
“源小姐,”伊吹蓝焉哒哒地从台阶上捡起一枚石子,在指尖抛了抛,“没问出来,志摩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这样啊。”
书房里,源辉月刚洗完澡出来,披着半湿的发梢坐在电脑前翻阅着一份文件。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拈着面前的纸张翻了个页,若有所思,“连你都不告诉的话,应该是你们认识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而且我按照你说的,威胁志摩如果他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结果他很严肃地告诉我不要管这件事。但是问他原因,他又不告诉我。”
源辉月眉梢微微一挑,“你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志摩没出来我也不能一个人去巡逻,桔梗队长说让我休息一段时间。”
“那你帮我做点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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