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忽然蹿过一道闷雷打破了病房内的安静,源辉月回过神,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
松田阵平:“看起来要下雨了。”
他看着床上的人又将视线转过来,一晚上的休息并没有将她的脸色养好,她唇上唯一一丝血色还是刚刚喝的那口热茶熏出来的,从脸颊到脖颈依旧白得和病号服一色,也因而让那件衣服显得格外碍眼。
松田阵平皱眉站起身,从兜里摸出两颗昨晚来的路上揣进去的糖,“我去问问医生你情况怎么样,今天能不能出院。”
他垂下眸,自然地带过了刚刚的话题,一边随手把那两颗糖拆开,一颗扔进了她手里的水杯,一颗塞给她。源辉月仿佛回到了她刚从车祸中醒来的时候,十分好安排,喝着水乖乖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他们的谈话刚告一段落,一阵热闹的嘈杂忽然从门口传来,紧接着病房的大门被一把推开。
“源姐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昨天担心死了!”
松田阵平只感觉一个身影“嗖”地一下就从他身旁经过,鬼哭狼嚎地扑在了病床边上,像只还在摇尾巴的狗狗。
没能拽住他的龙崎:“……”
比他慢了一步的柯南:“……”
小侦探瞪着这个人,小脸上明晃晃写着“这好像是我姐?”
“你来得正好。”
小孩正要紧跟着跑过去,松田阵平顺手伸出手拎住他的衣领,“我去找一趟忍足,你陪着你姐姐,她刚醒,一会儿你记得盯着她吃早饭。”
“我想吃寿喜锅。”病床上的人忽然提出要求。
“大早上吃寿喜锅?”松田有些无语地转头,看着她似乎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一边在心底松了口气,一边果断拒绝了她这个不健康的提议,“医生说你昨天晚上受了刺激,早上最好吃点清淡的。”
被拒绝的大小姐有点不开心地扭头。
柯南乖乖把手里的打包盒往上提了提,“我们给姐姐带了粥。”
“那就行。”
松田往病床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哄一下,然后这才把场面让了出来,推门走出了病房。
直到离开病房前那条长长的走廊,四下无人,他终于把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他把扩音键关了,举起手机靠到耳边,一边继续往医生办公室方向走。
“听到了?她醒了,暂时没事,别担心……”
源辉月也算是这家医院的常客了,从她车祸出院之后,三不五时总要回来返个场。主治医生相当了解她不喜欢在医院多待的习惯,几乎是松田一找过去,他就了然地主动表示大小姐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老毛病晕血,再加上昨晚上遇到相似的场景受刺激了,要出院也随时可以。
松田阵平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又找了一趟辉月的发小,也是医院的负责人忍足侑士,和他聊了聊,再回病房时源辉月已经被弟弟盯着吃完早饭,连病号服都换了下去一副随时准备走人的样子——昨晚上沾了血的裙子基本已经废了,柯南从家里重新给她带了衣服。
离开之前他们去了一趟icu,佐藤警官躺在里头还处于昏迷状态,但医生说渡过危险的几率很大,这大概是这几天来唯一的好消息。
上午不知从哪儿吹了一阵风,送来了连天的乌云,天空阴沉沉地,连刚升起来的气温似乎也转凉了。不过医院一楼人来人往,人气带来的热气自成结界,一致把冷风送来的寒意屏蔽了出去。
松田阵平去停车场开车了,源辉月几人在一楼大厅等他。医院大楼大概是唯一一个人越多给人的感觉越压抑的地方,这天是个周末,等候区的长椅上熙熙攘攘填了不少人,大部分神色疲惫而漠然,要么在低头看手机,要么就是望着前方发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源辉月的视线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正要索然地收回去,忽然听到弟弟疑惑的声音。
“……他还在这里?”
她顺着他凝视的方向看去,从一群疲惫的病人和家属中央望见了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年。他正仰头望着大厅里悬挂在顶上的电视发呆,电视中正在播报新闻,佐藤警官昨晚遇袭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来发生的第三起在职刑警被袭击案件,具警方判断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到目前为止案件暂时没有更多进展……”
屏幕上放出了两位受害人的黑白照片,虽然打了码,但熟悉的人依旧能够认出是谁。奈良泽真这会儿就正盯着电视上他父亲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和他父亲的感情很好吧?”冲田忽然说。
柯南:“奈良泽警官据说是人到中年才有了儿子,平日里的确对奈良泽君很用心。”
警察家庭常见丧偶式育儿,因为过于繁忙的工作,父亲这个角色在孩子的生活中几乎退化成了一个呆板的符号,只在吃饭时会出现,综合了“打呼噜的背影”、“暴躁的怒吼”和“给钱的提款机”,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个人。
但奈良泽警官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得来不易,年轻时的浮躁和轻率也都被岁月抚平了,在大多数糟糕案例中独树一帜。奈良泽真在学校的家长会,他和真的母亲参与的记录是一半一半,休假时间也经常陪着家庭出游,是个无可挑剔的好父亲。
“姐姐我过去一下。”留下这句话,柯南终究不太放心地朝着那个少年小跑而去。
源辉月目送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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