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忧心忡忡

醒。

    “你是不是傻瓜？”魏醒问。

    “我不傻！”白灵珑道。

    “能卖几十两银子的药草，你几百文钱卖掉，这叫不傻？”魏醒一巴掌拍碎医馆的桌子，盯住奸猾的掌柜，“该是多少钱的药就给她多少，做生意要讲诚信，懂？”

    “懂……”掌柜瑟瑟发抖地补钱。

    这医馆隶属猛虎帮，由一位先天高手管。

    那高手命没了，魏醒把医馆抢到手里，掌柜做假账糊弄她。她不懂算账，知道白灵珑会算，将白灵珑塞进医馆，替她盯着掌柜。

    后来白灵珑搬来跟魏醒一起住，八哥更喜欢白灵珑，私下抱怨魏醒凶。

    白灵珑不赞同它：“阿醒心软，是一个好人。”

    八哥说：“她温柔一点更好。”

    “不好。”白灵珑否定了，“她不凶，别人会觉得她容易欺负。我自己出门，总是有男人用下流的眼神瞧我，因为我看起来好欺负；我跟阿醒出门，没有几个男人敢瞧我，他们都害怕阿醒。”

    ……

    魏醒不需要八哥陪伴：“出去就小心一点，我昨天打死副帮主和阿天，可能会有人迁怒你们，或者利用你们对付我。”

    阿天被打死了？白灵珑愕然：“他、他……”他是昭颜上神的神使！

    想起神使对自己做的事情，白灵珑感到了快意，连忙问：“阿天真的死了？”

    得到魏醒的一声嗯，白灵珑的心没有放下来。

    神使是昭颜上神的随从，打死神使的后果，没准比她执意做人更严重。

    思考着问题，白灵珑心不在焉地跟八哥出门，参加梅花诗会。

    她和魏醒住得接近帮主家，走到街口，便遇到书生打扮的殷锦麟——这是帮主的女儿，喜欢诗词歌赋，常常以殷公子的身份交友玩乐。

    白灵珑爱好的也是诗词歌赋，自然而然地，一人一狐妖做了朋友。

    打量一眼白灵珑，殷锦麟笑道：“怎么你没精打采的？”

    八哥飞上飞下，扇起一阵阵冷风：“她在意的阿天昨夜让魏醒给打死了，在伤心呢。”

    “休要胡说，我不在意阿天！”白灵珑急忙解释。

    “不在意你怎么老关注他？”八哥嘎嘎笑，“不好意思承认吧？没关系的，阿天都死了，魏醒不会嘲笑你喜欢他的。”

    “我不喜欢他！”白灵珑生气了，“我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阿天！你再瞎说，我就拔光你的羽毛，拿你炖汤！”

    “嘿嘿。”八哥飞高了点，怕被捉住，“好啦好啦，是我瞎说。”

    殷锦麟乘着马车，白灵珑爬上去，殷锦麟双眼亮晶晶的：“阿醒真的很厉害！”浑然不知父兄昨夜睡不好，“阿醒是我举荐给帮派的，我的眼光好极了！”

    白灵珑忧心忡忡地：“锦麟，如果你不小心打死了大人物的随从，你会怎么办？”

    “让我爹跟大人物谈。”

    “你爹也惹不起大人物。”

    “那就赔钱，钱不够就给别的东西。”殷锦麟没惹过爹摆不平的麻烦，“随从死了，复活不了，我给大人物的赔偿足够多，大人物不会不和解。倘若他不和解……”

    这位猛虎帮出身的大小姐说：“干掉他！”

    “干不掉他呢？”

    “身边高手如云的知州都会被刺客割了脑袋，还有谁干不掉？”殷锦麟撇嘴，“别把大人物想象得无懈可击，他既然是人，就会有缺点。”

    不是人呢？白灵珑没有问下去。

    她的脑海里又响起那个温柔亲切的声音：

    “你这么弱，如何斗得过昭颜上神？

    “上神天生尊贵强大，没有缺点，给你一万年、十万年，你也修炼不到上神的境界。

    “神使被魏醒杀死，昭颜上神已经知道消息。他很生气，会派人下凡处死魏醒，也许上神会亲自下凡？

    “反正你在乎的魏醒死定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白灵珑默不作声。

    在讨口封那天晚上她住进客栈，于黑暗中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脑海中的温柔声音第一次出现，唆使她：“杀了他们！他们要害你，杀了他们！”

    当时白灵珑听而不闻。

    她要成仙，不能造下杀孽。

    “昭颜上神能许你这不听话的小东西成仙？”温柔声音轻笑道，“可爱的小白狐这世上多的是，昭颜上神从来不是非你不可。你被上神厌弃，青丘白家顾不得找你算账，忙着选一只替代你的小白狐呢。”

    “闭嘴！”白灵珑不想听下去，“你是什么东西？请你立刻从我身上出去！”

    “我？”温柔声音笑得更愉悦了，“我是你，我叫白灵珑。”